“在下跟崔二娘各处走寻找制铜镜良方,经过长安,便过来拜访袁公。”陶柏年泰然自若。

    袁公瑜脸色暗了下去,变得敷衍,“听说陶齐两家的铜镜在铜镜行中颇负盛名,两位还寻思精益求精,忒辛苦。”

    “商户人间事小,袁公在朝中,为朝廷出力,为百姓谋福祉,那才叫劳心费力。”崔扶风笑道。

    “可不是,真真累死了。”袁公瑜叹气,约摸是猜崔扶风和陶柏年不是献粮,有事要求他,大诉苦水。

    朝堂上并不太平,武皇后表面站稳了实则危机还在,朝臣中还不少士族反对出身寒微的她,同时葱岭以西的都曼率其所部和疏勒、朱俱波、喝般陀反叛,攻破于阗,此次挂帅出征的还是苏定方,虽说苏定方作战经验丰富,可未到征战结束,谁也不能笃定就能打胜仗,帝后忧心,下头的人也不好过。

    崔扶风和陶柏年附和,坐了些时告辞。

    回到客舍,陶柏年道:“这种时候铜镜再精美也无法讨得皇后欢心,铜镜献给皇后就不能在民间售了,咱们两家此番所制铜镜极妙,既不能讨好皇后,不如别献镜了,放到市场上谋利。”

    只好如此了。

    崔扶风也无法。

    两人翌日一早出长安城。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白走一趟,崔扶风闷闷不乐,偏长安城规矩多,不能纵马,还得注意别弄走错了御道,更是心烦。

    “又不是没有机会了,何必在意。”陶柏年摇晃脑袋。

    崔扶风也想云淡风轻,只是哪能够。

    出明德门,没有限制了,崔扶风扬鞭,摧马狂奔。

    “慢点!”陶柏年急呼。

    崔扶风只当听不到,马鞭挥动更急,将陶柏年远远落在身后。

    风声呼啸,从耳边刮过,道两旁房屋树木急速倒退,疾奔引起的颠簸令得人微有不适。

    崔扶风浑不在意,马鞭挥得越来越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