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被风吹开了,纱梵铃提着一盏灯,风簌簌卷起她紫衣,撩人心魄。

    “陆公子,”纱梵铃咬唇道,“我以为那日你救了我,又收了我的糕点,便是接纳了我的心意。”

    陆晚林:“……”

    纱梵铃上前一步,看着红的触目惊心的喜字:“你等的那人他不会回来了,大婚之日抛下你,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你。”

    陆晚林心想,这种误人子弟又俗套透顶的桥段,居然传承了百年还为人津津乐道。

    也许他应该在玄云宗设个禁令,禁瓜子禁话本禁沈心兰。

    见他不语,纱梵铃继续念着台词:“我待公子一往情深,公子不如同我走罢,我一定一心一意……”

    陆晚林摩挲着腰间的荷包,道:“林姑娘,我待你没有这份心思。”

    “我就知道你会这般答复我,”纱梵铃再次逼近,伸手去掀陆晚林的衣襟,腥红豆蔻的指甲轻轻划过他的锁骨,“可我偏偏想要了你,这屋里的熏香是迷情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

    陆晚林不动声色地拂开她的手:“小千岁,这样的游戏一点都不好玩。”

    纱梵铃一愣神,继而转为冷冷一笑,方才楚楚可怜的神色收敛,变得妩媚张扬,杏眉微微扬起,她收回手,微微行一礼笑道:

    “竟是青衡仙尊本尊大驾光临,小女子失礼了。不想青衡仙尊,还有这样的闲情雅致,陪我们这些不入流的邪魔外道逢场作戏。”

    陆晚林想到了顾容敛,神色稍稍缓和道:“并非逢场作戏。”

    纱梵铃歪头,眯着眼细细打量了他一会儿:“可你既然来了我的地盘上,就该按着我规矩走,我说要了你,便是一定要了你。”

    陆晚林从锁骨处慢慢泛起了红潮,身子渐渐起了酥软之感,他虽神色淡然,心念却动了动:奇了,以他大乘期的实力,就是再烈的药,也不可能轻易伤得了他,这普通的迷情香,是怎么入得他的筋脉的?

    “普通的迷情香当然不行,但这可是你心心念念的好徒弟给你准备的。”纱梵铃袖子一挥,关上了门,房间里亮起了两盏烛火,她妩媚道,“这迷情香天生便适合你的筋骨,纵仙尊是大乘期,也挡不住它的威力。”

    陆晚林蹙眉看着她,心底隐约有个猜想:“你是……”

    纱梵铃道:“我从来到这世间起,一个声音一直待在我的脑子里,它逼我要不择一切手段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