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着八卦的精神,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二楼,小心翼翼地从门外探出头来,贱兮兮地问:“师兄,我刚刚打扰你们了吗?”

    陆晚林抚着额头,第一次脾气有些暴躁:“你过来看看。”

    楚离澜挪过去,看了看顾容敛,又看了看陆晚林,最后目光在顾容敛因痛苦打颤的脸上来回端详。

    楚离澜探了探顾容敛的筋脉,给他喂了一颗定心丸,见顾容敛神色慢慢缓和下来,这才回过头对陆晚林道:“师兄,他并无大碍,只是神识受了点冲击……你,不必这么着急……”

    陆晚林慢慢收回玉笛,数百载让他养成了安之若素、不动如山的性子,如今更是压抑住心底的万千思绪,恢复一脸古井无波的镇定,平静得像是随时在端茶品茗,淡淡道:“嗯。”

    楚离澜大为震惊,心道:“我去,这人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他不死心地道:“他是你徒弟?”

    陆晚林只专注地看着顾容敛,没有回答。

    “师兄,我有些话想说很久了……你,”楚离澜咬牙道,“你不能因为慕容姑娘,有些地方像极了林见欢,你就这样招惹她……”

    陆晚林别过脸,扶住了额头。

    楚离澜指着顾容敛道:“还有他,这是你徒弟吧?你不能因为,他像林见欢那样,喊了两声‘晚林’,就、就……”

    “你什么时候才能放过你自己!”

    陆晚林伸手掀了掀被子,给顾容敛盖上,回头对楚离澜道:“魇鬼被我的神识所伤,应该跑不远,你若这么得空,不如带弟子们去寻寻他的踪迹。”

    楚离澜:“……”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楚离澜最后讪讪地被撵走了。

    陆晚林坐在床边,目光像是春日里的一汪碧水,柔柔地散落着细碎的阳光。

    他在心头细细回味着顾容敛刚才说的话:

    “小仙君……你可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