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啊,奴一大人当年可是连喝十桶的大男人,今儿个怎么到喝七桶酒时,却已经浑浑噩噩,老不下喉了呢?”

    “那位好汉!将进酒!杯莫停!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与尔同销万——古——愁!”

    无数催酒的声音响起,有别的将领的催促,也有殷姬汗皇后的劝酒词,琵琶声声如珠落玉盘,鼓声咚咚催人心乱,奴一怎能不将酒朝愁肠中灌?

    恍惚之中,一个粗犷的汉子,朝着他叫出一声“奴一,你是该饮酒了!”

    奴一定睛一看,他看清楚了那汉子的面容,正是呼努哈赤,在黄鹤楼上,被他认定为兄长一般的知己之人,他决定要一生结交的挚友呼努哈赤!

    奴一抿嘴而笑,抱起酒桶,仰头痛饮!

    “咕噜!咕噜!咕咕咕咕咕……”

    第七桶酒,奴一忍着割喉的痛,又饮入了自己的肚中,喝完之后,他右手有些发抖,酒桶不慎掉到地上,发出“啪”地一声脆响,撒下一地的慌乱。

    奴一转身就走,他已经没有力气拱手作辞,他要快点离开,他七桶酒已经喝完了,他的任务完成了,呼努哈赤该放他走了,他要回他的营地,他感觉自己浑身已被酒毒侵没,他觉得自己说不定在半路之上的时候,就会死掉。

    他想要快一点见到血袈弋亚,倒在血袈弋亚温柔的怀里痛哭!

    众将领顿时哗然起身,在各将领的桌几下,他听到了刀斧的声音,原来那些将领们都是带兵上殿,刀斧藏在桌下,等着劈杀他。

    不过他倒是干脆,孤身一人前往,这样反倒省了那些将领们的紧张,所以大家才会这么久都按兵不动。

    “我喝完了,汗上,我该走了!”奴一朝着呼努哈赤说着,他那声音不是哀求,却比哀求还要显得痛苦,他只差没曲下双膝,跪在呼努哈赤的面前。

    世间没有人谁想诸事未了就死去,他很渴望呼努哈赤能够饶他一命,他还想要见血袈弋亚,他还想要带着田玄龄等人找到栖居地,他还想去天外找他的叔,或者是等着他叔从天外归来。

    “这……”呼努哈赤被奴一问着,一时间不知作何答复。

    首座上的琵琶声骤止,殷姬汗皇后娇凶的声音霎时响起“奴一大人别走那么急呀,汗上的酒你是喝完了,但我的酒你还没喝呢,我一向钦慕于奴一大人,但却从未向奴一大人表达过敬意,所以今日,我想敬奉奴一大人再喝一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