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她做梦的错觉。

    “对不起。”卞一朗声音清冷,发现是她,没有温度地开玩笑,“我在睡觉,不太清醒,还以为那帮人打不过特意跑来暗杀我了。”

    稀薄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他的五官在隐隐光影下更加立体。

    安霏心有余悸,心脏猛跳,呼一口气,全身没了劲,瘫在床上,扫了一眼窗。

    他会意,立在床边单手把窗户拉上。

    窗外太阳已经高高挂起,刺目的光线穿过白杨飘曳枝叶的遮挡照进房间,几只余蝉在早秋发出寥寥的吱声。

    安霏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卞一朗昨晚被她关窗吵醒后,后半夜良心发现让她睡床,把他的被子搬到了地上。

    安霏吸了口气,觉得鼻子有点堵,脑袋晕沉沉的,头重脚轻,嗓子也有些痒,是患感冒的前兆。

    她低头看看,身上只有昨天穿的衣服,被子不知去向。

    安霏知道自己睡觉经常不老实,忽然有个不好的猜想。

    扭头往地上一看,松软的被子果然被踢下床,落在卞一朗身上。

    卞一朗昨晚估计太累,还没醒,身上搭着厚厚两床被子,皱着眉头,鼻梁额头和脖颈上渗出一层薄汗。

    安霏下床穿上鞋,想找卫生纸擦擦鼻涕。

    卞一朗觉轻,很快被吵醒,皱着眉抬抬头,然后推开身上重重的两层被子,盯着看了好一阵,但没说话,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安霏找到卫生纸,又等了他一会。

    等卞一朗空出卫生间,安霏也走进去洗漱,在洗手台边缘上看到他摆放好的一次性牙刷牙杯。

    她洗完脸刷完牙,再出来,房间里就空无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