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也没拿。

    想到这些,她觉得脑子昏涨涨的。

    楼梯拐角处有扇小窗,电线后面一轮悬在远空中的皎洁弯月洒下冰凉的光。

    周围寂静得恐怖,只偶尔传来鸟类钝重的“咕咕”声。

    困意袭来,安霏头倚在楼梯的栏杆上,动画创意的初稿人设进入脑海,各种创意和灵感朦朦胧胧地交相缠绕。

    布偶一样的女孩眨着黑黑的窄长眼睛,扎着两根棕黄辫子,安静地望着她。

    脖子上的红围巾飘呀飘。

    女孩抬起手,指了指不远处电线上歌声婉转的鸟,眼睛弯成一道简单的弧线,毛线织成的圆脸漾起一个笑。

    整个画面加了朦胧的滤镜,霎时间长出满屏青草,鲜花,蝴蝶。流光溢彩,鸟语花香。

    女孩开始转圈,转过茂盛的花丛。眼角淙淙流出万千花朵的斑斓光影。

    最后停下,只弯腰闻了一朵。

    画面忽然中断,她打个激灵,一下清醒。

    回头,门半开着,卞一朗握着门把手,站在门间,神色平静。

    还是一身蓝白色家居服,背后是充满诱惑的暖黄灯光。

    “进来吧。”声音一如既往地好听,少了刚打完架后的直钻脚底的丝丝凉气,只剩下世上独一无二的干净清朗。

    安霏有些愣神,然后慌忙站起身,坐久的脚有点发麻,被书包坠得晃了晃,才站稳。

    屋里一阵浓浓的酒精味,桌上放着还没收拾起的棉签盒和半瓶白酒。

    透明鱼缸里的肥美金鱼偶尔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