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人鱼百无聊赖地守着。他早就打消了逃跑的念头,此刻只好奇这个绑架犯到底想搞什么名堂。

    石塔上的光蒸腾着,曛得人眼晕。过了不知道多久——或许半天、又或许一天,柳森醒了,说:“好了,该你休息了,休息完了我们出发。”

    斗篷人鱼没想到自己还能休息,简直受宠若惊。

    珊瑚虫林的另一边,石塔前。

    守塔的蟾蜍打着盹,一个气泡从它的鼻子里探出来,又骤然破裂。

    蟾蜍士兵眼睑动了动,看向旁边一起守门的同伴:“?”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另一只蟾蜍掀起长着疙瘩的眼皮,打了个困倦的嗝。

    珊瑚虫那么可怕,它可不认为有生物能在不惊动守门者的情况下,活着穿行而过。

    前一只蟾蜍士兵“呱”了一声,像是仍有疑惑。

    后一只蟾蜍士兵翻了个标准的白眼。

    突然,异变陡升——

    一道寒光闪过。

    “咚”、“咚”两声,两只蟾蜍士兵齐齐倒下。柳森收回刀柄,看到上面脏兮兮的粘液,面不改色地晃了两下,用流动的海水将它们刷洗干净,又提回手里。

    她站在石塔的门口,将一只手掌贴在门上。

    斗篷人鱼跟在她身后。

    他们的身后是一片密匝匝的珊瑚虫。

    柳森推开了门。

    石塔的门似乎是由一整块石头构成的,门与地面没有丝毫缝隙,推开的时候,能听到砂石相互摩擦一样的声音。柳森往里走,甬道里不时可见一两只沉睡的蟾蜍,柳森没有惊扰它们,带着斗篷人鱼从半空中慢慢游过。那道油腻腻的黄白色光始终在她的眼前,越来越近,越来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