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七立时心中咯噔一下,急转念头,战战兢兢应道:“官差老爷,小人生性惫懒,早晨起不来,去上香都是晌午后了。连山顶都没走到,就见远处起火、香客们逃下山来,还有不知什么人在追杀……小人和娘亲慌乱之下只顾着躲藏,竟、竟是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仇四婶儿却突然说道:“谁说不知道?我知道!是那个,有个仙宫……对!抱霞仙宫跑来杀人,我还打杀……不不,打跑了几个!”

    语调间颇有些自豪。

    原七就知道不好。

    那络腮胡男子与同僚视线交汇,一面问道:“我听报案的百姓说,分明是久善寺的妖僧拐骗奸!y信众,事发后还杀人灭口,这才触犯众怒引起械斗,与抱霞仙宫有什么关系?”

    仇四婶儿怔住,愣愣道:“不、不可能啊?那些穿紫衣的个个自称仙宫信徒,放箭杀人做得可利索……”

    她正发愣,络腮胡男子突然拔出了雁翎刀,朝她当头劈下。

    原七心中暗暗叹气,也骤然发难,撞向距离他最近的一名巡捕,自那巡捕腰间夺了刀,同样反手劈下。

    变生肘腋,那巡捕腹部中了一刀,惨叫着倒下。

    劈向仇四婶儿的刀却落了空,那妇人轻描淡写往左侧移动半步,满脸惊讶地望着那络腮胡男子,问道:“大人为何砍我?我、我杀没杀人,要有证据……”

    说她傻,她却知道只需没有证据就能抵赖。

    说她不傻……此情此景,哪里还是争论这个的时候??

    原七又劈出一刀,逼退巡捕,一面迅速退到仇四婶儿身边,叹道:“四婶儿!他们与抱霞仙宫是一伙的,要杀人灭口!”

    仇四婶儿恍然大悟,一脚踢翻了那络腮胡男子。

    那男子翻身起来,呸地吐出口血来,阴冷笑道:“你们这些无耻山贼,不仅勾结久善寺的妖僧作乱,竟还想将黑锅扣给抱霞仙宫的仙长,信口雌黄,无耻之尤!给我杀了!”

    手握雁翎刀的巡捕突然退后,另一列巡捕则走上前来,张弓的张弓、执矛的执矛,竟还有两个手拿银丝捕网的,正徐徐张开,要将他二人困杀于此。

    然而不等银丝捕网张开,一个黑衣少年凌空落下,只一个照面,就将那络腮胡男子的头拧了下来。

    鲜血喷溅,那男子残躯尚未倒地,接连咔咔成串令人牙酸的骨骼错位声响起,巡捕轻则头歪,重则头掉,陆陆续续倒下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