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辞笑道:“多谢,灵力需要靠自己再修回来,寻常药理医治不得。”

    “哦,那你是仙门修士喽。”小道士点头,放下医书,“行,你修吧,我不打扰,我……给你做点吃的。”

    待他端着饭菜过来,却见那人只是闭目养神。

    “你不修行了吗?”

    “我经脉已断,气息无法循环游走,修不得了。”

    小道士抿抿嘴,给他喂饭,默默又翻医书。

    天已晚,一盏灯在桌边跳动,周辞靠着枕半坐着,听身边细微翻书声,他的气色已好了些,向那读书之人道:“承蒙相救,感激不尽,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没名字。”小道士漫不经心,“随便叫吧。”

    “啊?”

    “我在街头摆摊算命,碰到客气的喊我一声算命先生,不客气的就叫我神棍,周围跟以前老道士熟悉的,就喊我小道士,你想叫我什么都可以。”

    周辞一笑:“那我私下叫你为小道长,对外便也称算命先生好了。”屋内昏暗,他感受不到,但能觉察出房中清冷,想来陈设极其简单,道观已是半荒废,这位小道长的日子不算很好过,顿了须臾,又问,“道长因何救我?”

    “这哪有原因,你躺在那里气息奄奄,正好叫我碰上了,难道还能不救?”他说罢提前阻了周辞的话,“我无名无姓,也不问你是谁,你不用自报家门,伤好了离开就是。”

    几天时间他把那一箱子医书翻来覆去研究了个遍,终于叫他找出一味草药对连接经脉有奇效,也是巧了,老道士有龙芊草的种子,于是他又去学如何培育这药草,前前后后,待药草长出来后,已是过了三个月了。

    这三个月周辞吃他的住他的,本来是不大好意思,坚持每天要给银两,小道士不收:“这道观本身就不是我的,你是借住我也是,至于饭钱……”

    他很是失落地叹了口气:“你压根就不大吃东西,值不了几个钱,我总觉得,你要不是为了叫自己活着,饭菜是一口也不会吃的,哎,我的手艺有那么差吗?”

    “没有。”周辞坦言,“我修了辟谷之术,若非身体有恙,的确不用吃食。”

    “不用吃也不是不可以吃啊。”小道士抚抚下巴,“你们修真之人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正如你所言,非是不能做,是不想做,我自小修行,一向清心寡欲,大多数事情都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