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她是来道歉没错,但是想借着道歉来羞辱为难她,那他不会袖手旁观,他不欠他们褚家什么。

    宇文啸如此张狂,倒是前所未见,褚家的人一时是怔住了,随即满心震怒,褚宴手一扬,怒道:“说得如此委屈,还道什么歉?你们走!”

    宇文啸正色道:“我们做事恩怨分明,世子妃打了尚书令,圣上下旨道歉,世子妃理当遵旨,落蛮,上致歉信,请尚书令谅解。”

    落蛮取出道歉信,在桌子上一放,然后退后两步对着褚桓道:“尚书令,我跟你道歉,请你谅解!”

    态度不卑不亢,表达了歉意又没有太卑微,恰如其分地维持了穷人的尊严。

    宇文啸道:“世子妃已经道歉,她的事做完了,是否谅解,是尚书令的事,我们不能强求,告辞!”

    褚桓冷冷地盯着站起来的宇文啸,眸子阴沉,“稍缓一步,有炜,本官问你,你是否与褚家有什么误会?”

    宇文啸摇头,“想来没有误会。”

    “既没误会,也没前恨旧怨,为何你盯着褚家不放?”褚桓实在也不明白,往日倒没见他这般,怎地这番出征回来,整个人都变了?

    因此,他心头虽恨毒了宇文啸,却也不得不问一问。

    宇文啸看着他,“我说的没有误会,是一切都很清晰,尚书令做了什么,心里有数。”

    褚桓眼底冷静得很,“本官做任何的事,都不曾损过你的利益,不曾针对过你,甚至本官还给过你机会,你若愿意,本官可以保证,三年之内,你必能得封郡王。”

    宇文啸负手而立,直视褚桓,口气讽刺,“莫说郡王,就连亲王都可以是褚家的一条狗,那有什么可稀罕的?不依附褚家,虽说日子苦了些难了些,可我上战场多次,屡次受伤,腰板不好,无法弯曲,还是站直了挺直了,便是挨打,也总是俯仰无愧。”

    褚桓面容越发阴沉,“如此说来,你是铁了心要与本官作对了?”

    宇文啸喟叹,眉目弯弯,倒显得悲天悯人,“我已经这么做了。”

    落蛮瞧着他一人,面对褚家父子几人,看似语气温和,但是气势竟还能碾压了褚家父子,落蛮心头竟也生出了几分折服。

    他的温和,其实用另外一个角度看,反而是张狂了,在人家的主场上,这么张狂,怎不叫人心生敬畏之情?

    褚宴盯着臧大人,冷冷地道:“他就是这样道歉的,你觉得我们能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