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可以戳一下呢,贺成渊的心又开始痒痒的,可惜现在还不敢。

    侍女们弓腰端上了桂花绿豆面子和清水,贺成渊用这两样东西净了手,又仔细擦干了,然后拿起了一把金丝缠柄小银刀,开始剥石榴。

    方楚楚坐在那里吃着螃蟹,啜一口桂花露,味道很好,十分惬意。

    旁人大气都不敢喘,低头坐于席间,鸦雀无声,只有兰台郡主告称身体不适,踉跄着退走了。

    少顷,贺成渊剥好了一碟朱红剔透的石榴籽儿,又默默地推到方楚楚的面前。

    这时候,方楚楚却觉得有些儿不得劲,她认真地对贺成渊道:“太子殿下,你坐在这里,大家都不敢说话了,好生无趣,你能不能走开?”

    用完了就丢过墙,她也过于无情了。

    贺成渊断然拒绝:“不能。”

    他的目光环顾四周:“诸位怎么都不说话?”

    周围马上响起了干笑声,一位年长的夫人硬着头皮打哈哈:“今天的天气真不错,许夫人,你家的菊花可真漂亮,今年好像还多了几个新品,我看那丛绿菊就很不错,莫非是汴梁绿翠。”

    许大夫人擦了擦额头的汗:“那汴梁绿翠大前年就有了,姚夫人你记岔了。”

    姚夫人笑得更尴尬了:“你们看看,年纪大了,记性就差了,我每年都来的,居然搞混了。”

    就这么一打岔,这席间才渐渐有了一点声响。

    张熹向前了一步,十分狗腿地拍马:“姑娘方才说什么来着,还有人敢嘲笑您不会作诗,那不如让那些会作的作上几首给您品品?若您觉得她们作得好,就赏她们,若作不好,嘿嘿,就罚她们,您看可还有趣?”

    贺成渊颔首:“可。”

    这主意大好,横竖今天她是要仗势欺人的,方楚楚来了精神,马上指了指方盈盈:“来,就是你,作一首诗给姐姐听,喏,就以这个螃蟹为题,古人有五步成诗之说,我也不苛求,出来,走十步。”

    方盈盈恨不得能晕过去,可惜大约她身子过于壮实,晕不过去。她的腿软得像棉花,也别说十步了,一步都迈不出去。

    她在那里抖了半天,也憋了半天,才吭吭哧哧地开口:“那个……咏蟹,长螯徒增壮士胆,铁甲铮铮却无肠,一朝破开红玉满,不令公子再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