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笑道,“你说,我要是送你回去跟她相认,她会不会感动流涕的抱着你,叫你一声哥哥啊。”

    容宽往后跌坐,面色煞白,“你想做什么?”

    容九手臂往后一撑,在草地上优雅的坐下来,修长的长腿交叠着,漫不经心的享受着这战后宁静,“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事情说清楚。”

    “说、说什么。”

    容九眼神深邃的在容宽身上扫视,带着看透人心的犀利:“你以为我为什么会一路留着你的性命护着你的平安,出了这么多事也没丢下你?嗯?因为血缘关系?还是因为我父亲的嘱咐?”

    “难道、难道不是吗?”容宽忽然有些心虚。

    “不是,”容九干脆的给了答案,微风拂过她的长发,她声音冷清,“因为你在洛坦城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叫我逃。”

    容宽一僵,不可思议的看着容九。从树丛里窜出来遇到容九时说的第一句话他自己也给忘记了,可容九竟然记住了。

    叫她逃?

    他这么说过吗?

    容宽记不起来了!

    容九抬手将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一个人慌张失措下说出的话,往往才是最真实的声音。所以容九信了,也才纵容容宽这么多次。

    否则以他们以前的过节,她早把容宽扔在妖兽森林里任由他自生自灭。

    现在已经见到容玉清的容九,绝对只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她声音平缓而冷静,“因为你这句话,所以从洛坦城一路我都留着你的命,现在你懂我的意思了么?”

    这份好感,在这么多次的救命恩情下也该磨完了。若是还想在她面前替容玉清掩饰,那他们之间的所谓亲情也该划下一个句号了。

    容宽竖起的所有勇气在这句话后坍塌,他知道,现在的他离不开容九,容宽垂头丧气的蹲在容九身旁,抱头痛苦道:“我都告诉你。”

    随着风声,容宽将那天晚上见到的事都告诉了容九,包括鬼奴跟容玉清的对话,还有沈若雨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