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居士有什么事情吗?”孙瑜行了一礼问道。

    就在这一霎那间,周围的空间仿佛脱离了这个世界一样,周围的行动的人突然变得像是和自己不想干了,整个世界清晰存在的似乎只有眼前的这位年轻人了,孙瑜紧紧盯着对方,感受着从对方身上传来的这种奇怪的感觉,两个站在街边的人,相互对视着,本来是奇怪的景象,但是偏偏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就像是没有看到他们一样。

    对方终于拱了拱手,“道长,可否边走边谈。”对方说道。

    认定了对方大概就是师妃暄的孙瑜毫不在意,点了点头说了声可以,便转身任由师妃暄走到了自己的身边,“还没有请教居士姓名。”

    “姓名只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道长如果一定要有个称呼的话,叫我秦川便是。”这个名字彻底暴露了她的身份,不过师妃暄大概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被暴露,从她敢来见孙瑜就知道了,孙瑜可是一路上大肆宣扬自己要到洛阳城来抢和氏璧的。秦川继续问道,“请问道长法号?”

    “贫道云中子。”孙瑜说道,心中知道两个人都彼此知道对方的身份,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这样倒是有点意思,他这样想。

    “请问云中子道长,对天下大势可有了解?”

    “贫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事,居士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大可以询问贫道就是了。”孙瑜大言不惭地吹牛道。

    “正好!”化作秦川的师妃暄拍手叫道,“当今天下,隋帝无道,如今天子命丧臣下之手,天下大乱,群雄四起,道长可知道如何安定天下?”

    “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安定天下乃安定天下人,非是安在一人。”孙瑜笑眯眯地回答道。

    秦川也许皱了皱眉头,“若无明君,天下如何可安?”

    “今夫天下之人牧,未有不嗜杀人者也,如有不嗜杀人者,则天下之民皆引领而望之矣。诚如是也,民归之,由水之就下,沛然谁能御之?”这是《孟子?梁惠王》里面的话,意思是如果有一个不喜欢杀人仁君,大家都去投奔他。不过孟子从本质上讲是一个嘴炮大王,打嘴炮辩论很厉害就是了,治理国家他就没有实践过了。所以即使从道理上讲,孙瑜所说的是对的,也不会打动师妃暄的心,到了这种程度的武者,心志坚定如同八十五岁还能够卖橙子的褚时健一样,tg的体制问题都打不倒他。

    所以秦川微微一笑,接着直入主题道,“我听说云中子道长在来洛阳沿途宣扬自己的仁政,说来洛阳是为了抢和氏璧而来的。”

    “不是抢,而是来拿。”孙瑜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想慈航静斋的传人也不过是凡夫俗子,有何身份和威信敢代天而定真命天子?况且慈航静斋的尼姑和宁道奇都是出家人,何必卷入争夺天下的红尘俗事中来,贫道虽然不才,但是也是玉虚宫门下,玄门第一正宗。正要效仿广成子师兄辅佐轩辕黄帝成就无上功德。”

    秦川眼中异彩连连,却道,“不知道云中子道长可知何是为君之道?”

    “哈哈哈,”孙瑜哈哈笑道起来,“果然见识浅薄,从古到今,三皇五帝,上古竞于道德,中世逐于智谋,当今争于力气。所以乱世之中谋求一明主,能够集道、智、力于一体,削平天下,统一中国。却不知,自夏启家天下以来,朝代更迭,一乱一治,其兴也勃勃,其亡也忽焉,历朝历代都跳不出这个周期律,凡百元首,承天景命,善始者实繁,克终者盖寡,岂取之易而守之难乎?盖在隐忧,则竭诚以待下,既得志,则纵情以傲物。慈航静斋跳出来自称选定明君天子,不过选了一个善始者罢了,克终还不一定,岂不见隋室当前也不过二世而已?”

    “云中子道长有何高见?”秦川的口气中倒是充满了真诚的恳切的味道,像是真心求教。

    孙瑜正色说道,“我已经知道如何跳出这个周期律了,那就是民主,让黎民百姓当家作主,只有让黎民百姓来监督朝廷,朝廷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