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离谱了,文斋清了清嗓子,几个人飞快地散开,俱都摆出一脸正经的模样,仿若刚才当堂喧声的人不是他们,反倒是他一般。

    “临行前先生好生叮嘱,在外需谨言慎行,莫失了风范,你们俱忘得一干二净。”

    蔡俊生认真想了想,回道:

    “可是先生不是回家省亲,连送风宴都没来吗?”

    “咳咳。”文斋轻轻握拳,“先生走前特地与我交代了,本以为你们都明白先生厚望,心中有数,不必我提醒。够了,我们还是入住吧,莫要叫掌柜的久等了。”

    一抬头,果然看到柜台头掌柜的已经取好了钥匙,备好了笔墨文簿。

    掌柜的笑眯了眼睛:“无事无事。年轻人嘛……咱也是这么过来的。”

    文斋:……

    感觉怎么都说不清了,只好说道:

    “只是瞧着眼熟罢,人家姑娘带了幕篱,你们莫要乱猜了。功未成名未就,凭白误了姑娘清誉。”

    他越是一本正经,这群不靠谱的同窗和那掌柜的就越是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叫他哭笑不得。

    楼上从草收好了褥子,从戎与段月娘一间,她则同梅婆婆一间。

    段月娘给梅婆婆号完脉,轻轻舒眉:

    “没有大碍,咱们好生修整,到时候就缓和下来了。”

    “唉……”

    “哎呀!您老人家就放宽心,生病最忌忧思。”

    梅婆婆哭笑不得,不好再说些自轻的话:“是我越活越过去了,多大的难都过来了,反而活狭隘了。”

    她拉过从草的手,又牵起段月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