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点!吼什么吼?”陈新元默了一阵,直到确定卧室里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才继续道:“只要周擎他娘发现水没问题,她那拉着全村人陪葬的计划就落空了,那么她肯定不想活了啊,你就不该捞什么东西,踏踏实实地跟着她才对!”

    黄豆豆反驳道:“你也说她不想活了,那就算我一直跟着她也只能打断她的自.杀行为,她依旧不吃不喝也撑不了几天了,我干嘛要把时间浪费在一个必死无疑的人身上……”

    “……师父,你是被云谦哥哥那新中华的什么价值观洗脑了吗?办起事来娘们唧唧的,以往你啥时候在乎过这一条两条无关紧要的人命?”

    “胡说八道!什么洗脑?我这是遵纪守法与时俱进!”陈新元招苍蝇似地摆摆手,“行了行了,人都死了就别掰扯了。”

    黄豆豆翻了个天大的白眼,险些把自个儿翻地厥过去,师父他老人家嘴里都吐出“与时俱进”这四个字了还不承认是被洗脑?再说现在他们身在西晋这种没过过几天太平日子的战乱年代,忙着打仗的朝廷都顾不上遵纪守法,他陈新元遵的哪门子法?难不成还要把周擎他妈带回二十一世纪去审吗?

    俗话说得好,人啊,还是少和傻子玩儿,免得玩着玩着就被同化了。

    “喏……”黄豆豆懒得废话,直接从袖里乾坤中掏出个四四方方的锦盒拍在桌子上,“这就是我从河里捞起来的东西。”

    木质的锦盒外表和这个年代的普通首饰盒一致,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陈新元打开盒盖,盒子里只有一块湿哒哒的,叠成方形的麻质素色手帕,看起来像是用来给盒子里原本存在的东西做铺垫的,只见手帕的中央被压出一个小巧的葫芦形的轮廓。

    陈新元把手帕抖开,瞬间便闻到一股香灰的味道,“西晋有什么出名的宫观吗?”

    黄豆豆傻眼,“你问我?”

    陈新元更加疑惑,“不然呢?”

    黄豆豆:“我本体都是宋朝才出生的,你问我西晋的事是诚心为难我吗?”

    “……”陈新元尴尬地摸摸鼻子,活得太久时间慢慢的没了意义,并且师徒俩仿佛连体婴似的天天形影不离,还真容易忘却了这些细节。

    小的在西晋时还没出生,反观老的呢?三国时期下山就天天游手好闲,跟“正经”沾边的事他是一件不干,西晋时期倒是有他,然而……

    陈新元眯起眼,思维跑偏的同时却突然想明白了另一个打从来到这儿就困扰着他们的疑惑,“我好像知道我们的修为为什么会减半了……”

    “……这里是由水镜仿照着曾经的现实制造的镜像,然而在真实的历史时间线上,西晋时期还有一个曾经的我,却没有你。”

    黄豆豆恍然,“也就是说,你现在的修为应该是西晋时期的水平,另外真实的历史上这会儿不应该有我,所以水镜也给我打了个折?”

    陈新元点了点头,“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