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晁以亭把手中的食盒放到缺了一条腿的桌子上,他的手上布满了细碎的伤痕,原本握着食盒的手心磕破了一层皮,沾着沙砾。

    十指连心,当他慢慢擦去伤口里的沙砾时,钻心的疼痛让他头皮一阵发麻。

    少年眉头紧皱,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终于清理干净伤口,晁以亭松了口气,他将食盒打开,食盒里只有一个冷馒头,一碟小菜,一碗粥。

    还好刚刚他事先藏好了食盒,否则今天的晚饭肯定没了。

    少年面不改色,一口一口吃完所有的饭,碗底干干净净,桌上不见一丝剩菜。

    这点儿饭量对于一个正在发育的少年属实算少,晁以亭只不过半分饱,可他也已经很满足了。

    无论在后魏,还是在邑蜀,他从未饱餐一顿,更何况以往在后魏,他这个不受宠的七皇子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还不如邑蜀之地,至少每日都能吃到粟米。

    晁以亭慢条斯理地收拾好所有的碗筷,重新盖好食盒,将食盒放在宫门外,自然会有宫人将其收走。

    他每一步走得都很小心,原因无他,今日他去御膳房的路上遇到了邑蜀的五皇子,五皇子状似无意地碰撞让他的脚腕扭伤了。

    晁以亭知晓自己在邑蜀之地的处境,即使看出来五皇子如此明星的捉弄手段,他却不得不忍气吞声。

    毕竟,他是质子,根本无法与邑蜀的皇子正面对抗。

    路·真树·星将少年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啧啧感叹两句不受宠皇子的凄惨生活,转头开始悲叹自己,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回到地府呢?难道要完成这棵树的心愿?

    论一棵树的使命是什么

    路星想了整整两天,叶子都秃了一片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她不能移动也不能说话,似乎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强势围观院子里的少年。

    可是少年的生活好像雨塔无瓜啊。

    这可真有点儿令树头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