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云衣也没有说话,没有好奇,没有追问,她好像真的就是来这儿听故事的,又或者,借茶消愁。

    “不妨说说吧,有什么烦心事,”游闲不是察言观色的人,他也没闲工夫察言观色,直来直去才是他的风格,“今天我心情好,开导开导你。”

    “说开导未免有些假,想听笑话才是真吧。”

    “诶,”游闲颇为不赞同地摇摇手指,“虽然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你也不必这么恶意揣测我的好意吧。”

    云衣抬眼正看见对方那双毫无诚意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明晃晃透着几个字——“我就是来看热闹的”。

    云衣轻轻笑了一声,晃了晃手里的茶杯,“说起来,我好像还没问过,游掌柜是从哪里听说我的?”

    “各种地方,”游闲大约是忍受不了这茶味了,不知从哪弄出来一坛子酒,刚刚拍开封泥,“我在这永安城,虽然朋友没几个,但这南来北往的,却总喜欢跟我聊聊。”

    “是游掌柜总喜欢凑上去逼人家聊天吧,”云衣一言戳穿,复又看了眼游闲手中的酒坛子,“好酒。”

    游闲倒酒的动作并没有半分停滞,倒完这一杯才抬头看了眼云衣,“要来一口吗?”

    “不了,”云衣说着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以茶代酒,我敬游掌柜一杯。”

    游闲却没有配合,反倒是挑了挑眉,“这是什么意思?”

    云衣也不管游闲,兀自一饮而尽,“没什么意思。”

    游闲看了云衣一眼,大约是懒得再深究,毕竟,他还有更想知道的东西,“说真的,我听许多人提起过你。”

    “是吗,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甚至有些人,是我想不到的。”

    “比如?”云衣似乎并不把这些放在心上,手上还在倒着茶,随口搭着话。

    “比如言策,你怎么会认识他?”

    听见这个名字云衣又抬头看了眼游闲,“他不会就是游掌柜为数不多的几位朋友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