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真的?太好了,你小子,真有你的!”张仲平大喜,提前恭喜了林子渊,找妇科的大夫给巧云做检查。

    张仲平小孩子心性,逮着了机会,哪能让林子渊轻易的绕过去:“不是姐夫我说你,你个愣头青,明知道弟妹有了身子,昨夜里还敢这么折腾?整个医院都知道啦!我就在你们隔壁,这一宿的没睡…不能怨你姐夫没大没小听墙角啊,这动静…”张仲平唠唠叨叨的埋怨,这才发现他也顶着两只熊猫眼。

    “啊!对不住,对不住!”林子渊讪讪,胡乱的拱手赔罪:“这不有两个的嘛,想来个双喜临门,我已经小心了…”

    “你小子…”张仲平很是无语,转身就走,不稀得给这个贱人说话。

    “还有事?仲平哥,有事你就说,咱俩谁跟谁啊!”林子渊见张仲平走了一半又折返回来:“是不是伯父那里有什么事安排?”

    “还真有事…你自己过来看看吧!”张仲平拉着林子渊来到医院大门外。伸头一看,林子渊顿时就懵了。

    “快看,快看!林先生出来啦!”大门外的街上人山人海,一直排到街角去了。都是林子渊救下的那些矿工们的家属。

    见林子渊出来了,众人欢呼起来,纷纷跪倒在地。有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人家,拄着拐杖,艰难的行礼;有不懂事的孩子,家里的大人们牵着,天冷,鼻涕流的老长;有梳着大辫子的姑娘家,穿着朴实的衣裳,浆洗得很干净,这是她们最好看的衣裳了。大家都很激动。

    有些人手里端着酒,是新打的最好的地瓜烧,身边的孩子手里拿着蒸好的白面馍馍、红枣、花生、核桃之类,已经剥得干干净净了,这是他们用家里积攒下来的钱,置办的最好的吃食了。一个一个的举得高高的,要是林子渊不吃不喝,他们就跪在地上不起来。

    多么质朴的人那!林子渊鼻子酸酸的,感动的厉害,走过一家就喝一口酒,吃点东西,把人扶起来,向老人家问好,好好安慰一番。

    地瓜烧喝起来爽口,有股甜甜的味道,度数也不高,可这酒有后劲,还挺大!人太多啦,走了一半,林子渊就醉了。

    肚子里塞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走起路来肚子咣当咣当的响,实在是喝不下去,也吃不下去啦!幸好有皮子带着一众人赶过来了,这才解了围。

    从井下上来的,除了几个伤员,其他人都没有什么事,在医院住了一夜,天明就回家去了。

    走到街尾,转过街角就是白骨塔,林子渊来到塔下,缓缓的躬身行礼,又拿出酒壶,将酒洒在塔前,祭拜惨死的矿工们。

    这个酒壶是高夫曼的,林子渊给没收了,并且严厉的告诫高夫曼,下班的时间他爱咋喝咋喝,但上班的时候必须是清醒的,一滴酒也不能沾,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高夫曼对林子渊佩服的五体投地,大老远就林、林的喊,热乎的不行了。一个酒壶嘛,又不值几个钱,没收就没收了。高夫曼逢人便说酒壶是他送给林子渊的,这样说起来,他觉得自己脸上有光。

    祭奠完毕,在白骨塔前面的小广场上,林子渊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说。至于自己说了什么,那是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只记得人很多,众人一会儿嚎啕大哭,一会儿放声大笑。

    好像还有人过来扶他,是巧云吗?自己正说的高兴,老夫老妻的,狠狠的打了几下她的屁股,把她赶下去了。众人大声哄笑起来,一个劲的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