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白云下,两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一个披着麻袋似的黑袍子,一个穿着开了口的红色骑装,艰难地攀上了山峰。

    “累死我了…这该死的瘴气!居然连御剑都不成了。”齐照瘫坐在土坷垃堆上,汗出如浆。

    周清扬攥了一把汗湿的衣襟,嘲笑道:“你拉我出来,我当你盘算得多么天衣无缝,结果连盘缠都没带几块,若非我随身带着罗盘,你我现在是在东在西都不知道。”

    齐照无力跟她吵嘴:“你不满意?回去啊。”

    ……周清扬拿起罗盘,看着仍旧晴朗的天空,细细算起方位来。

    她坐得端直,身后之人缓过劲来,又生龙活虎地说道起来:“你就谢我吧,哼…要不是我,你还能见得到沈宗主一面吗?”

    是,我谢你,谢你一家十八辈祖宗。

    “说起来你到底怎么触怒宗主了?她可是连提都不提你。”齐照凑过去幸灾乐祸,刻意要叫她心里难受。

    事实上沈昔全从来就不在人前提周清扬,有些事情永远只会放在心里而不是口头上。

    可惜这个道理齐照不明白,周清扬也不大明白。

    她心头火起,面上却轻薄地漾起一个笑来:“是啊,师尊最近待我可是好生冷落,非不让我下山。不过,说来师尊去斩九尾,怎么没有带上你呢?”

    齐照一噎,悻悻然坐回去。

    “走吧,再往前就是隐宗的地界。师尊应该一两日前便到了。”

    周清扬收起罗盘,两人再次消失在茫茫瘴气中。

    **

    洛河镇背靠瘴气谷,连接隐宗与玄宗,作为两派互市,也是有一番热闹景象的。

    沈昔全坐于隐宗理事衙门,看着这和公堂一般无二的布局,方知移风易俗非一日之功。

    隐宗主事的,门派里的人本也是敬称一句“宗主”。不过现下这天下的宗主都来了,诸人均安静如鸡,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