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烨鄙视的看了一眼丘福,然后破口大骂,“你以为你是御史啊,以勇敢进言获杖刑为荣,以逆耳忠言获斩邢为耀?你丫不过是一个大头兵,死了也不过是一堆白骨。还是因为煽动民变而死,连死亡抚恤金都没有。”

    “你真的以为这样死了很光荣?以为你这样死了,定边卫的百姓就能引水开渠?你以为你这样死了,百姓和士兵就会记着你的好?”胡烨反问到丘福。

    然后又指着丘福的鼻子骂道,“做梦吧你!因为你,死了三个士兵,他们的尸体现在还漂浮在官厅坝上。你现在不去打捞他们的尸体,而要在这里寻死觅活,对得起那三个士兵么?这样很光荣么?”

    “还有,就算你现在死了,燕王也不会为定边卫的百姓引水开渠。因为北平范围太大,想要引水开渠,必须要有合理的安排,不是你想开,想开就能开的。明天我就让燕王在官厅和密云坝上驻军,凡是胆敢私自开渠的,当谋反罪论处!”

    “还有,就算你死了,现在或许百姓们会记得你的好,等过个十年八载的,谁知道你丘福是哪根葱。到时候,你连一个馒头都不如。”

    “所以,醒醒吧,你要当英雄,可以去北方杀鞑子,可以去东边杀棒子,可以去西边色目人,也可以去南边杀倭寇。如果你觉得不过瘾,甚至可以坐船去攻打倭寇的老巢,把他们老巢打下来,比你掉十回脑袋管用。”胡烨指着丘福,肆无忌惮的咒骂着,对于这种老顽固,不骂醒他,是不会回头的。

    果然,被胡烨一骂,丘福便低下脑袋沉思了起来,好像胡烨说得有些道理。

    说话这会,那些兵也没闲着,将胡烨围在了中间,如果胡烨有什么举动,他们便要趁机将胡烨给剁了。

    “小子,还不束手就擒!”

    一个当兵的对着胡烨恶狠狠的吼道。

    “等等,我拿个东西再说。”胡烨没理会那个士兵的叫喊,而是伸手在怀里掏了半天,终于掏出个巴掌大的牌子,闪亮闪亮的,在正午的阳光下,特别刺眼。

    “哦,找到了。”胡烨拿出那块牌子,在空中晃了晃,然后朝着监斩台上的监斩官说道,“燕王殿下叫我来带走丘福,这是燕王令。”

    胡烨手中的牌子,自然就是上次,在朱棣那里借来的燕王令牌。上次周家的风波过后,朱棣没有找胡烨要,胡烨自然不会傻乎乎的上缴,留在身上多管用,没看现在那个凶巴巴的士兵已经在发抖了么。

    “不可能,丘福的罪便是燕王殿下亲自问询过的,怎么可能临时改变主意?”监斩官不信。

    “怎么,你是怀疑我手中的令牌是假的咯,没想到你一个监斩官,竟然敢怀疑燕王令牌的真假,莫非你想说燕王都是个假的?”胡烨大声的说道,随随便便就给那监斩官扣上一个大帽子,虽然自己都不知道这个逻辑成不成立。

    监斩官一听这是什么逻辑啊,你手上若是个假令牌,跟朱棣的真假有半毛钱关系。虽然他很怀疑这个逻辑,但是这个帽子太高了,只要一戴上,小命就有危险了。所以他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让一群士兵将胡烨围在中间,准备差人去燕王府询问。

    就在这个时候,张辅赶到了,看见胡烨又被围了,连忙大吼一声,整个人便踏马飞奔上台护在了胡烨的前面。

    “烨子,你没事吧。”张辅看了一眼丘福,再看了一眼胡烨,发现没一点像的,就算是亲戚,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