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烟雨朦胧,阴云停留了几天终是向冷风低了头,落下凄凄沥沥的小雨。

    车尾灯的红光被水汽晕得飘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伤感。

    男人坐在驾驶座上,几缕刘海搭在额前,嘴角紧压,看向窗外的视线略显深沉。车外的光晕落在他立体的五官轮廓上,使得原先面无表情的脸染上些许别样的情绪。

    密闭的车厢内,空气中弥漫着鼠尾草的味道,几年来一直是如此。

    曾几何时,不知从何处听闻,似是某人偏爱于这种味道。

    马路上堵得厉害,车辆在缓慢前行着,偶尔有不耐的喇叭声响起。

    电台正在播放张学友的《心如刀割》,低沉且舒缓的歌声就像是娓娓道来的低语,让江砚想起了一些脑海深处不太愉快的记忆。

    ‘颜杳回国了。’

    ‘听说班长邀了她来参加同学会。’

    ……

    颜杳。

    本以为时隔多年,他早已忘了这两个字的意义,连同着那些不堪回首的狼狈和可笑,一起销声匿迹在时间的长河中。

    ‘其实我不想对你恋恋不舍,但什么让我辗转反侧。’

    歌词恰好唱到此处,惹得男人眉头一蹙。

    骨节分明的手搭在黑色的方向盘上,露出黑色腕表,与冷白的皮肤形成反差。

    汽车缓慢移动到十字路口,最终被红灯拦了下来。

    男人盯着红绿灯上的倒计时,握着方向盘的手逐渐收紧,目光中流转着令人琢磨不透的神色,似是在相互拉扯。

    红灯变绿的那一刻,男人握着方向盘一转,车头偏离了原先的路线,朝远去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