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必须庆幸!

    他生逢东汉末年,这个时局动荡,可学术气氛又很开明的时代。

    各种思想正在交汇融合,以至于曹朋勿论说什么,只要他说的有道理,就被世人所看重,敬重。

    此时,濮阳闿已不再是用一种考校的态度,来询问曹朋。

    他甚至是在用请教的语气,和曹朋在平等的层面上,进行交流……

    也许曹朋并不知道,他这一番言论,会给他的未来,造成多么巨大的影响,产生何等变数。

    曹朋正在享受,濮阳闿眼中的那一抹关注。

    “做学问的人,必须要做好准备。准备什么?小子以为,是准备好享受寂寞。”

    濮阳闿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曹朋,等待他做出解释。

    曹朋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所谓义之所至,义所当然。仲尼一生寂寞,虽有三千弟子,却不为富贵所动。可以说,他一辈子所做,又有多少人能够理解?就好像他说的那样,三千弟子中,可能只有颜回能够理解他。除此之外,即便是曾参、子贡,谁又这能明白?

    可是他还能谨守贫穷,坚持自己的信念和理想。

    所以小子以为,仲尼做的学问,是为家国天下,为千秋万代所做。没有人理解,焉不寂寞?

    仲尼在著春秋之后,曾说:知我者春秋,罪我者春秋。

    五百年,直至五百年后,太公撰写史记,将仲尼列入世家;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先生,仲尼享受了五百年的寂寞而被人认可。人常说,得一知己,死而无憾。若仲尼有灵,知五百年后有人理解他,推崇他,算不算知己?算不算朋友?想必他九泉之下,也会开怀。”

    濮阳闿,动容了!

    邓稷也为之动容……

    知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