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似有心事?”

    “呃……”

    陈群下意识回头,就见远处陈偍肃手而立。

    他轻轻叹了口气,拉着荀氏女的柔荑坐下来,“我在疑惑,曹友学就任已第四天,却至今未有动作。此前,他库府被烧,曾信誓旦旦,会给人好看。可是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不免有些着急。曹友学究竟如何考虑?他又准备如何做?亦或者,他一直不闻不问吗?”

    荀氏女不禁默然。

    她不止一次听陈群提起过那位‘曹八百’,但说实话,对曹朋并无半点了解。

    只知道堂兄对那少年颇有些重视,曾称赞曹朋将来必能成大器。而陈群和曹朋的关系也不错,在下邳时,两人便有往来。据说下邳城破时,还是曹朋救下了陈群,可算得上过命交情。此次陈群来雒阳赴任,专门点了曹朋的名字。而曹朋毫无作为,陈群心急也在常理之中。

    “夫君当初,为何举荐曹北部?”

    “这个……我也说不来,只是当年在海西时,他曾破过一桩大案。

    外人大都以为那桩案子是他内兄侦破,可我是亲眼见到,他如何剥茧抽丝,找到其中真相。

    加之他身手好,于我又有救命之恩,所以此次前来,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他。”

    “既然如此,夫君可信他?”

    陈群愣了一下,“夫人所言之‘信’,是何意义?”

    荀氏女微微一笑,轻声道:“妾身之意,夫君既然相信他,又何必焦虑?你举荐他,就要信他的才能。他蛰伏不动,必然有其缘由,待时机到来,自然有所行动。如果夫君还是不放心,那索性就去问问他。你坐在这里焦躁不安,也没什么意思。你不问他,他岂能告之?”

    陈群心里一动,突然抚掌笑道:“夫人所言极是,我想不明白,索性找他就是。”

    说罢,他站起来,“陈偍,备上车马,去铜驼街。”

    雒阳北部尉府衙,就坐落在铜驼街上。

    曹朋正在花厅中翻看案牍,试图从其中寻找线索。在他面前,有一张麻纸,上面用炭笔写了密密麻麻的字,还钩钩画画的,看上去颇有些凌乱。听闻陈群来访,曹朋连忙把他迎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