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这些天对京官的大体了解,顾铭脑海里浮现出这位小姐的背景,其父礼部尚书唐祺,其祖父便是太师唐砚。稍稍一想,倒也能猜个大概。

    魏安的态度无非反应了皇帝的态度。唐李两个阵营虽说都是世家代表,但唐砚所代表的势力阵容却更加维护皇权正统,自然也和皇帝更亲近些。

    不过顾铭想不通的是,如果皇帝真的那么想要他成亲,大可以直接下旨赐婚,指了谁他不得老老实实娶了。不过皇帝不强行赐婚,顾铭也不会上赶着找不自在,一边听魏安说一边应付两声。

    送过来的画像粗略一看得有好几十卷,魏安介绍了半天才不到一半,顾铭都有些应付不动的时候,洪德武如约而至。

    人还没进来,洪德武瞥见魏安正在说话,远远冲顾铭拱拱手就要去一边等着。

    说时迟那时快,顾铭一个侧身往前,大声道:“老师,你来了,我换身衣服就好。”

    洪德武还没说话,顾铭笑着对魏安拱拱手:“实在不好意思了,魏公公,您看老师都来了,我就不多陪了,这些放下,我后面再看…再看啊。”

    魏安笑一笑也不揭穿,“好,那老奴就告辞了。”

    李忠奎不来,顾铭第二天便一大早去户部打卡,近两年那厚厚的账本才看了不到五分之一,顾铭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从中找到什么线索。不论是刘文清还是皇帝,都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方向,只能在户部做着这些不知道有没有用的事。

    也许有一天他也能在朝堂上学着杜俊细数国库如何一步步空虚下去的?

    顾铭想象了下那个画面,倒是被自己逗乐了,好像还不错。

    虽说来户部是学习做事,但顾铭既不在户部的编制,也不受户部的管制,过来打卡上下班的时间都随意。顾铭和刘文清打过招呼便离开了户部官署,身边只跟着海云海宁。

    马车一角的宫门铸令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一路叮叮当当穿过北城区大片官署,来到热闹的西城凤凰街,这里有全京城最大的酒楼,最贵的香粉铺子,最时兴的成衣店,最出名的首饰楼。

    顾铭摸了摸肚子,第一站停在了四海楼门前,饭点吃饭才是最紧要的。

    四海楼号称楼里的厨子精通南北菜系,甚至燕国之外的一些菜色和前朝宫廷御膳也会。不论这当中有多少水分,四海楼能在京城安稳开这么多年,想来是有些真材料在里面。

    苏州也有四海楼的分店,不过却和京城的总店走的不是一个路子,那边的更加注重本地化一些,菜谱上只标了小部分外地特色菜并不出名,出色的地方在于楼里大厨苏州菜做的十分地道。

    顾家底下也有不少酒楼生意,在附近几个州都有分店,生意十分兴隆,不过对于四方楼这种隐隐能与地头蛇顾家酒楼比肩的商业体,顾铭早就十分好奇了。不过顾家生意遍布许多行业,也没想着全部垄断,两家倒是既没交情也没交锋。

    车夫领着马车找地方停靠去了,顾铭抻了抻衣服,领着海云海宁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