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小文森,你睡醒没?”

    “······有事说事!”

    对方轻咳了下,义正言辞道:“我跟你讲,我找蒋校长谈过了,他说让你今天带人过去报道,到时候遇事就报我大名。你说吧,本来外省小孩在咱本市上学就不容易,我还替你找了所这么好的学校,你说你不应该以身相许啥的?”

    “我谢谢您!”

    “切,没情趣。我挂了啊。”

    嘟嘟嘟—

    徐霖和李文森大学就认识,俩人一个路子,家里都不穷,遇事都不怕,兴许也相投,就是性格不太和。李文森平时不说话,一说话就没几句能值得入耳。而徐霖爱说话,还很能说,人缘好得不行。他还经常嘲笑李文森是个性冷淡,李文森则反怼他‘性无能’。

    俩人之所以还没闹翻,仅仅是因为毕业后生活工作上不挂钩。并且在利益上需要彼此一点点小帮助。

    挂了电话,李文森翻身又再次睡了过去。

    正午,他带着宋野吃过午饭,接了几通公司打来的电话后,便开车载宋野去学校报道。

    一路上,小宋野一直望着车窗外,而不是埋头看漫画,他算是明白这小子的情绪了。一个人可能心情平淡和伤心都差不多,但如果开心,那一定会表现在脸上。笑容是掩藏不住的。

    李文森自己的心情也格外与众不同,这还是他第一次以家长的身份带人去学校。虽然这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并且以年龄差来说,甚至都不能称之为父子,但当人家老父亲的感觉,他确实深刻体会到了。

    他就想着,再过两年去走法律程序,正式让宋野上自家户口。

    只是,实际情况却并不美妙。宋野天生傲骨,宛若一株极地玫瑰,即使生活上被安排得舒舒服服,而他也没喊过李文森哪怕一句亲昵。

    虽然相处的时间还不算长,但李文森觉得目前一切妥当,那就不能再像陌生人一样相处了。

    当走进校园,走进校长室,聊了些有的没的话题,交了钱,四处逛了逛,又离开学校,钻回车里,回到家。这长长的,将近半天的行程,全天的五分之一,三个多小时,一百八十分钟,李文森脑子里都在转动着一个简单的问题————

    这小子到底该喊我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