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说:“就是想再看看他。”

    余靳淮没说什么,弯腰用手帕擦去了她鞋尖上的血,而后随后将手帕扔进了血泊中,那块淡青色的丝绸瞬间就被鲜红浸湿成了暗红的铁锈色。

    花语低声说:“余靳淮,曾经很信任他的吧。”

    不然怎么会让他来保护我?

    余靳淮说:“曾经。”

    他将花语搂进自己的怀里,道:“结束了。”

    花语闷闷的嗯了一声,“那井嘉的尸体……”

    “我会处理。”余靳淮说,“现在有身孕,不宜见血,回去了。”

    花语干巴巴的哦了一声,走了几步,又忽然抓住了余靳淮的手,声音有几分哽咽的说:“但是余靳淮……能不能好好的葬了他啊……”

    余靳淮叹口气,心想这小姑娘的心肠当真是比棉花还软的,又听花语细声细气的说:“静明跟我说,人生前造的杀孽,死后都是要还的。”

    小姑娘就那么软乎乎的揪着他的一点袖子,声音也像是糯米滋一样的绵软而不带一点攻击性,但是偏偏就是这样,才让人的心格外柔软。

    余靳淮想,要是自己那个便宜侄子说的是真的,那他死后肯定要还不少的债,毕竟这么多年以来,他的屠刀之下,是尸山血海。

    但是在面对小姑娘那双干净的眼睛时,他轻轻笑了:“好,我知道了。”

    花语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啦。”

    ……

    井嘉的尸体被埋在了一个公墓里,墓碑上只有孤零零的一个数字9,在一大堆刻着生猝年、生平事迹、孝子贤孙名字贴着逝者遗像的墓碑里格格不入。

    但是对于井嘉来说,这应该是最好的归宿了。

    花语因为这件事在酒店里颓了一两天,直到池景润给她来电话说花神游要开始了,她才打起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