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手术很成功?”

    “没错。”欧阳仁点了点头,他倚在护士站的桌子边写着报告或者是病例,字迹龙飞凤舞,楚长璀勉强认了开头几个字后放弃了。

    护士也在忙她的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鼻饲管这两天应该也能撤了。”

    “挺好的。”

    与此同时,病房里的生活噪音也传了过来。病人起床洗漱,有咳嗽吐痰的,有闲不住在过道里走两步的,也有人一大早就拿了果篮和花束过来看病,和陪床的亲属站在门口好一通客气。

    护士见得多了,都知道果篮是大门右手边那家水果店的,长年只卖三种档次的果篮。那些探病的不好意思买最低的档次,也不想买最高档的,正正好好就买了老板赚得最多的档次。

    而鲜花是门口骑着三轮车的老头桶里的,他对每个顾客都言之凿凿地宣传自己和花店里卖的是一样的价格,每天早上都是新鲜批发,不过没有人会真的去确认他是不是守着垃圾处理处,捡点还能看的重新包装一下。

    谈话声藏在其中,断断续续往耳朵里钻。

    “你这话他妈什么意思?”

    “我们都肚子里门清,市中心那寸土寸金的地方,这点钱买个厕所都嫌少。”

    “听嫂子说你们还要添辆新车,看来是扣下不少啊。”一道女声冷冷插入了对话。

    “你还好意思,你家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崽子,填再多钱进去,人校长鸟都不鸟一眼。”

    “你——”

    “我草,怎么,合着你们拿了钱的还比老子苦了?”

    “我跟你们挑明了说,老头生前给那些人家打的首饰啊盘珠啊,可都是进拍卖行的好东西,缝缝里落下点残渣边角料,都值不少钱。”

    “再说了,这做手艺的,哪能不扣下点东西自己拿着?”

    “我联系的鉴定师已经等着了,到手定完价,直接走云城的门路送出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二八分完我们再平分,到手大五位小六位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