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小子不过是装病而已,派太医去诊断做个样子。另外你亲自去传我口谕,让他尽管放心,不会有事。”嘉靖微微摇头,“被这些宗室一闹,这小子死活都不会承认,是他出的让宗室纳税的主意。竟也学他三哥裕王,用生病当躲避的借口了。”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嘉靖其实在心中已认定就是景王出的主意。

    如果景王知道老爹嘉靖的话,怕是又会吐血。

    这次给景王看病的,还是张敬端老太医。老太医对于给皇家之人看病,非常有经验。别管什么病,不能开虎狼之药,都一律用温补药物。要是出了事情,太医无责,否则张老太医也活不到这么大年纪。

    给景王把完脉,张敬端摸着长须呵呵而笑,“殿下无碍,只是一时焦躁心气郁结,喝了老夫的药,静养几天便好。温补下身体,定能和之前一样生龙活虎。”

    景王对老太医很是信任,咳了两下,便点头道“如此,就拜托张老太医了,本王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此外,便是多吃清淡,少近女色即可。殿下还年轻,底子很是厚实,用不了几日便好。”张老太医说话很是温和,让人如沐春风。

    虽然胸口闷痛,但是景王还是信了张老太医的话,这定是心气郁结导致。

    “殿下,你没事我便放心了。”严世藩搓着手道。

    他严家,可是将宝都押在了景王的身上。除了数十万两白银建立景荣钱庄,一家人的性命和将来的富贵,也都系于景王一身。若是景王有个好歹,便会让严家落个一场空。

    “严侍郎,难道我们就吃这么大的亏,而不有所为吗!”景王还是极不甘心。

    严世藩抬手一压,“殿下不要急,现在先将病体养好。我已经布局,派罗文龙去了东南沿海,他也已打入倭寇内部,与那徐海见了面。若是这次能将倭寇一网打尽,胡宗宪即可挟大胜之威而回。他必定被陛下委以重任,到时兵权在握,裕王又怎么和殿下相比。”

    “听说东南一带,倭寇败退,稍稍安定。对了,那副总兵俞大猷也是胡巡按的手下?”景王问道。

    “俞大猷能征善战,早年曾带兵打退安南入侵,平灭过广东和琼州的叛乱。后来到了东南,与倭寇互有胜败。虽时运不济,可确实是个能战之将。”严世藩笑道“等剿灭倭寇,将来这些人都会调往京北的蓟镇,也会是殿下的人。”

    景王这才得意起来,脸上露出笑容。只是胸口一闷,差点疼的叫出声。

    京城里的事情,一件也瞒不过朱载垕的耳目。他听完田义汇报之后,便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景王倒霉,对于朱载垕算不上什么高兴事。只是倒霉而已,又不能解除景王对于自己的威胁。而且嘉靖对于景王慰问有加,但对待自己这个裕王,可从没这么关心过。

    “沈一贯可回京了?”朱载垕问田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