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日,当墨语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念出绢帛之上的罪己诏之后,整个朝堂都安静了下来。

    这份罪己诏上明确言明了千年前上古之战的过失。使得好好的一个据险而守的计策,变成了保全灵族火种的聚灵大阵。

    这其中谁的错都有,有着神族耀光大护法秦琳是奸细的原因,有着当时局势的分析,最重要的是她与独孤朔之间的原因。

    这其中有着恳切的请罪之语,有着甘愿引咎退位的无奈,更有着回归故土的期盼与一雪前耻的坚定。

    盛岛从少主一心去掉盛岛换上灵族的荣耀开始,到要承认独孤朔这个少主夫,再到如今的改制,官员的调动,每一桩每一件下来,眼前的王尊都是强势的,她以一种无法令群臣反驳的方式,带着新晋的臣子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如今,灵族渐渐进入正轨,朝局之上开始进入了稳定的时期。

    可是,这一封用轻飘飘的绢帛写成的罪己诏,带着太多难以承受的重量。

    就凭这一封罪己诏,他们可以完全废弃面前这位女王尊。

    “前段时间,我有提过要修史的。王大人也已经开始动笔了,我要改的这一部分也已经修好了。”纳兰邪羽再度以一种众臣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的平和语气开口。

    她抬手,墨语立刻上前接过厚重的竹简,再次将上面所写的内容读出来。

    没有所谓的偏袒,要说是有偏袒还说是对独孤朔的偏袒。他不再是孤单的被灵族史书钉在了耻辱柱上,还有她一起。

    纳兰重忍着将那两样东西夺过来的冲动听完最后一个字。

    左之道也是脖子一片酱红色。

    这二样东西是王尊给了他们选择的权利吗?

    姬长民抬头正视这个女子,她知道灵族已经只有她一个纳兰一族的嫡系了,而且在那之后纳兰翼一个男王尊会接替她的位置。

    灵族最终还是姓纳兰的。

    为什么还要说出来,为什么还要将这份耻辱背在肩上,让纳兰一族的族史上有这样一个污点?

    “你是想做什么?”纳兰重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他看着纳兰邪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