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弘朗没辙,只能先行告退。

    这日子说快也快,说慢也是真慢。

    距离沈君兆出征已经过了整整三个月,酷暑过去,寒秋来临,雍理这几日总心神不宁,想着可能是冬日将近,他身上寒毒十有八九要犯了。

    每年春秋,雍理都不怎么犯病,这次大概是和沈君兆亲密得多了,身体有所改善,乃至入了冬也还没什么大反应。

    只是也快了吧。

    等不到沈君兆回来,他肯定会犯次病。

    雍理叹口气,回了长心殿拿笔写信。

    他一天一封,甚至一天两封,哪怕没法及时送到沈君兆手里,雍理也像在写日省般每天必须写上满满当当两张纸。

    只有这时候他心最静,好像沈君兆就在他身边,安安静静地听他絮叨琐事。

    反正他家昭君本就不爱说话,反正平日里也是他说的多,这般写着信也不孤单。

    不孤单?

    写完信,心里又是一阵空落落。雍理翻了会儿折子,又因静不下心,索性翻看沈君兆的回信。

    他每日一封,沈君兆那边竟也是每日一封地回他。

    战事再紧,沈君兆总也抽得出点时间写上一两句,不拘多少,总有个日期和署名,让雍理不至于等得太久。

    一封、一封……

    摞了那么高,人却还没回来。

    雍理从沈君兆离开那一日起,无时无刻不再后悔。

    为什么要答应他,为什么要让他出征,为什么要分开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