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一把捂住温尚风的嘴,她急问道,“思居当真高中了?”

    温含卉应了一声。

    陶然满眼欣喜,“老天爷,我们温家真是要高攀李家了。自古商不如士,如今李家地位比我们高了。思居是中了殿试第几名?”

    温含卉如实相告,说他拔得殿试头筹,是状元。

    陶然赶忙差遣侍者把在书房里核对账簿的温颂喊了过来,一家人整整齐齐坐在中庭的石桌上,激动的商议着温含卉接下来的婚事。

    席间,温尚风又问温含卉,“姐姐,思居哥哥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陶然这回可没再惯着温尚风,狠狠的揪了一下他的耳朵,“你就是不盼着你姐姐好,殊不知你姐姐过上好日子了,也能拉扯你一把,让你也过上好日子!思居可是新科状元,当然是众星捧月,众人巴结的对象,人家忙着打点交际,哪里顾得了和含卉这点儿女私情。”

    “含卉,你说是吧?”偏偏陶然还偏过头来问温含卉。

    是众星捧月吗?温含卉回想了一下花楼下的场景,李思居的确是众星捧月,无暇顾及她,于是温含卉认同的点了点头。

    温颂喝了杯茶,敲打温含卉道,“思居有没有说上咱们家提亲的时间?虽然你俩自幼定了娃娃亲,但思居如今是新科状元,必定十分抢手,我怕晚了出纰漏,这门亲事还是得尽快办下来,要等媒婆踏破李家门槛,依照男人骨子里的重利忘义,势必会择良木而栖,这门亲事还办不办得成就不好说了。”

    温含卉闻言,脸色唰得白了几分,她斟酌了一下,还是将李思居被户部尚书府的女儿榜下捉婿一事说了出来,只是她强调道,“爹,我与思居是有真感情的,我亦了解他的为人,他断然不是你口中重利忘义的人。他会娶我的,你们不要多想了。”

    温含卉说完,提着木篮子回了自己闺房,讷讷的发了会儿愣,又坐到了绣架前面,拧好花绷子,做起刺绣活儿来,她不是什么贵女,不会应付外面的事,自小学会的都是些女红手艺,这是她安身立命之本。

    一连三日,温含卉都待在自己闺房里做手艺活,绣了一张张十二生肖款式的蚕丝帕,始终没有等来李思居的回音。

    饭桌上,温尚风再度嘲笑温含卉被李思居抛弃了,以后会嫁不出去,没人要时,便是连一惯溺爱他的温颂也听不下去了,抓起温尚风就是一顿打,打得温尚风后来几天都下不来床。

    温家氛围低沉,一直到十日之后的清晨,温颂清晨准备出门去成衣铺时,推开那扇柴扉门,等来了李家前来送聘礼的媒婆和侍者队伍。

    温颂一下就清醒了个透彻,将李家的侍者队伍放了进来。

    陶然一扫前阵子的低沉,喜上眉梢,吆喝着把温含卉叫到了前院。

    温含卉紧张的连襦裙长带都系错了,女儿家红着脸,满心欢喜,也顾不及打扮了,赶到前院时连墨发都绑的乱糟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