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过是个在顾府蹭饭的,竟敢对我无礼,不日我就是顾家的女主人了。

    她心中得意洋洋,面上却不显,一副好心被折的悲伤模样,楚楚可怜。

    “好了好了,红儿不得无礼,阿兄只是不善言辞罢了。”,顾寻之柔声哄好了小红后,对庚烈说道:“阿兄,官家娶妻可是要上报朝廷的。”

    一边说着,一边朝庚烈投去眼神暗示,示意庚烈只要稍稍配合一下做做样就好,又不是真要办昏礼。

    虽说他是一城太守,可他的俸禄却并不高,且不说顾府一大家子全指着他吃喝,前不久防旱他可是砸了不少私银进去。

    眼下若真要办两场礼,他可真供不起。

    “那便搁着。”说完,庚烈执起木筷,从面前的圆盘中夹起一只包子,放在楚纤纤的小碗中。

    “一套衣服罢了,就做两套梅衣,觅儿喜欢,不办礼不就成了。”,老太太笑道。

    “老太太,那媳妇这就往布庄传话去了。”

    “去去去。”老太太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连一个眼神也不愿给白妤。

    自己的夫君和自己的贴身婢女你侬我侬,生儿育女,而她的儿子却躺在那个昏暗的屋子里,见不得天日。白妤站起身来,朝主位上的老太太福了福身,退下,随即走出门外。

    碗中洁白的包子皮面上还冒着绵绵的白雾,楚纤纤盯着它,眼神中透着迷茫,这一切发生的太过虚幻突然,她还未能完全适应过来呢。

    午后,白妤将楚纤纤唤入房中,屋内覆着清雅桌布的红漆圆桌上安放着两只香木长匣子,上面雕刻着梅花在雪中绽放的图样。

    白妤将两只匣子打开,道:“纤纤妹妹是客,便先选一件吧。”

    两只匣子中盛放着嫣红的红绡,面上精刺着数朵红梅,缀着玲珑无暇的珍珠,恰似冬日里的寒梅凌霜傲雪,栩栩如生,可见绣娘绣工了得。

    抚了抚衣质,柔软亲肤,这一抹红是嫁衣。

    手指顿住,楚纤纤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白姐姐,今早老夫人口中说的芙衣是何物?”

    白妤闻言,轻笑道:“纳妾时穿的昏服,衣衫上绣着粉芙蓉,就此得了这个名儿,梅衣是娶妻时该穿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