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气做到傍晚,热得汗湿衣衫,站起来便是一阵头晕眼花。

    慢吞吞地往前挪了几步,缓缓伸臂弯腰,这才觉着血流正常,恢复过来。

    师傅们已经收工,工坊里静悄悄的,唯有留守的大狗趴在地上喘气。

    田幼薇走出去要关门,忽然听得身后“咔哒”一声响,吓得一个跃身抓起门闩,厉声道:“谁!”

    夕阳余晖里,邵璟从隔壁库房里走出来,一脸茫然:“阿姐你要干什么?”

    田幼薇松一口气:“吓死我了!你怎么在这里?”

    邵璟道:“我在隔壁捏瓷像,你看看我做的怎么样?”

    他兴致勃勃去拉她的手,将她拽到库房。

    库房不怎么通风,田幼薇才踏进去就觉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再看邵璟,浑身都被汗湿透了。

    她有些心疼他,抿着唇没说话,静静地看向库房。

    但见木架子上整整齐齐放着几排动物瓷像,和她捏的有所不同,更有野趣,少不了老虎头戴野花,羊衔灵芝,那老鼠则是在偷鸡蛋,自成系列。

    田幼薇不由怔住,发自内心的对邵璟的多才多艺而钦佩。

    “阿姐,这是你教我的呢,好不好看?”邵璟背着手,挺着肚子,装乖卖巧。

    田幼薇对他的才能羡慕嫉妒恨到想哭:“我没教你。”

    “怎么没有呢?你给我讲了那么多故事,你告诉我老鼠是怎么偷的鸡蛋,野山羊衔灵芝报恩,至于这老虎,就是仿着你做的。”

    邵璟眨巴着眼睛,凑到她面前,和她对视:“阿姐,我去明州港这几天,你有没有想我?”

    田幼薇轻描淡写:“没有。”

    “可是我想你,每天都在想。”邵璟很认真地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袋子:“我给你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