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眼的终于走了,夏枫更加没了束缚,一个劲上下打量身边的人。见他眉目清俊,面色白净,终于不再如数月前那般病态虚弱。忍不住把手伸过去摸了摸宁王殿下的俊脸:“还总咳嗽吗?大夫怎么说?”

    萧明忱像是被她摸得不好意思,把脸上的手拎下来攥进掌心:“我秋冬总是咳嗽,不碍事的。”

    两个人隔着一张桌案四目相对,房间里炭火旺盛,暖得似春天。薄薄的窗纸抵不住梅花的冷香,丝丝缕缕渗进来。

    萧明忱忽然站起来,从夏枫身后搂住她:“我也很想你。”

    清浅的气息拂过脖颈,夏枫心下悸动:“嘴上说得好听,也没见你有过什么表示。”

    “战场瞬息万变,一丝一毫皆可能影响战局,怕你分心。”萧明忱看着近在咫尺的妍丽容颜,忽然鼻尖从身后抵住她粉白的耳廓嗅了嗅。

    夏枫瞬间从头顶酥麻到了脚底,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被人紧紧搂在怀里。

    经年浸染的药香透过衣襟钻进鼻翼,萧明忱的手掌总是微凉,轻轻拂过耳侧,扰得夏枫心慌意乱。

    她抵不住心中思念,冒着风雪,昼夜不停来到太原,浑身寒气尚且未散。这会儿忽然落进一个温柔的怀抱里,让人打心底里暖了起来。

    夏枫冷硬多年的铁石心肠平白生出了几分女儿柔情,她想:“如果一直这样该多好。”

    头顶上的清浅呼吸逐渐变得灼热,夏枫被迫抬起头,一眼掉进了那深沉的凝视中。

    那气息越来越近,夏枫不自觉闭上眼睛,只感到额头被人蜻蜓点水般扫过,而后停留在眼睛上。

    “这就没了?”她心想。

    “阿枫,请陛下赐婚的折子写好了,你要过目吗?”萧明忱轻轻放开她,开口打破寂静。

    许是少年时常常生病的缘故,他声音不似一般男子低沉有力,轻缓中带着几分淡然,听起来让人十分舒服。

    “什么赐婚?”夏枫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你我两情相悦已久,本打算立冬那会儿就在怀远把婚事办了的。是我太过迂腐,坚持要请陛下做主。”萧明忱放开她,从桌案上翻出一份折子:“来,看看可有不妥。”

    夏枫进退不是,被他闹了个红脸,硬撑着场面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说,你把我身边谁给收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