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

    一时间,沈离枝想不通。

    思及太子专门避开走远,他和蒙统领交谈的事兴许并不想人知,她又沉思须臾才开口。

    “鹤仙长多虑了。”

    沈离枝将手中的布偶悄然往身后藏去,唇边是很浅的笑,声音轻柔道:“殿下只是稍去片刻,多谢小国师垂询。”

    那一排浓羽一样的睫毛垂下,在她凝脂的肌肤上打下浅浅的阴影,掩去她眼底的防备与介怀。

    鹤行年移目看她,他神容依然清朗,并没有为她这防备的模样而露出半分异色。

    就好是纵容那飞出笼子的雀鸟暂时忘记了黍水之恩,因为他知道,天大地大,总有办法让它回头。

    “你拿着这个,以后那帮太监便不敢欺你。”他从怀中掏出一枚拇指大的金羽令。

    他说到那帮太监时,语气很是奇异,像是讽刺又好像是戏谑,还带着一种隐约的厌弃。

    沈离枝把手指缩进袖中,视线从那枚做工精巧的金羽令上一掠而过,她低声婉拒道:“无功不受禄,多谢仙长好意。”

    “你接连拒我,就不怕我跟太子说那两个严家姑娘的事?”鹤行年低笑一声,笑音如羽毛搔在耳膜上,说不上来的好听。

    但沈离枝不信。

    若小国师想告诉太子,早先时候就可以说了,更不必等到今日。

    他想把这块明显隶属于上玄天的令牌给她,实也不知是什么用意。

    说好听是不让她再受宫里的太监为难。

    可是天上掉馅饼,也可能是陷阱。

    更何况,李景淮不喜欢他们,沈离枝便不想和他走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