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男人缓缓睁开眼睛,盯着车窗外。姜久是霍家的女儿,霍家与陆家有上一代的恩怨牵绊,他们两人离婚才是正确的选择。

    陆谨行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头又开始疼起来。他从口袋里摸出止疼药,吃了一颗才缓解些。

    车祸后,医生说他的脑子里有血块,血块位置不好,不能进行手术,只能保守治疗。而且由于血块压迫,他的部分记忆可能会造成缺失。

    缺失吗?

    车祸那天他在开往机场的路上,陆谨行抿起唇,眼底的神色再度冷下来。他这两天一直在想,车祸前的他是不是傻了,为什么明知姜久是霍家的女儿,却迟迟没有离婚?

    下药,被逼迫现身的婚礼,陆家为保住声誉不得不娶姜久进门,这就是现在的陆谨行对于姜久和这段婚姻的全部记忆。

    原本这个婚,他就结的不情不愿,可姜久安分守己,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但没想到,她竟然是霍家的女儿。

    难道真是见色起意?

    如果缺失的记忆令他优柔寡断,那他情愿永远缺失。

    陆谨行黑眸深邃,薄唇紧抿成一条直接。如今霍家与陆家水火不容,他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置陆家不顾。

    民政局外,姜久望着前方渐行渐远的黑色轿车,不自觉笑了笑。

    两千万加一套别墅?这样的砸人方式,还真是陆家三少才有的霸道。

    不多时候,阿远开车赶到。姜久快步上前,弯腰坐进车里。

    车子从民政局离开,一路开到医院。范华珍住的病房有专人看守,都是阿远安排的人手,确保不会再出问题。

    姜久进去时,医生和护士正按着范华珍的手脚,要给她打针。

    “啊!不要,啊!”

    范华珍披头散发的挣扎,面目狰狞。因为她激烈的反抗,医生护士的脸上和手背有被抓伤的痕迹。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