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慧眼如炬!你说的都对!”穆昭说完,颓然地耷拉着肩膀,“先前虽说是演,说起来也是玩儿,那是逍遥自在。到了长安再演,那就是逼不得已,可是身在樊笼逃脱不得了,哪里开心得起来?”

    姜羲就看不惯穆昭现在垂头丧气的样子,哪儿还有她初见他时,那种世人都在我脚底下的孤高傲慢?

    说实话,还是孤高傲慢的穆昭比较顺眼!现在的他,太不像他!

    “穆十三,你还记得你在十四娘坟前说得那些话?”

    “……记得。”

    “你说你要成长,要担负起穆家子的责任。可为什么我现在看你,一点都没有做到呢?”

    穆昭被姜羲的注视看得有些狼狈。

    他“我”了一会儿,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再说了,谁说去长安当质子,就是你们家把你放弃了啊,且不说为你跪了一天一夜的阿爹,还有你的阿翁,他当真是冷情决绝的人吗?”

    “当然不是!”穆昭断口否认之后,连自己都愣住了。

    “我想你阿翁,应该是看重你,才特意让你去的。”

    “什么?”

    “鸟巢只是暂时的庇护所,无边广袤的天空才应该是苍鹰翱翔的地方!去长安对你来说会是很大的磨难,也磨难同样也会带给你成长!”姜羲语气激昂,说得穆昭都有些热血沸腾了,“少年也到了仗剑行走天下的时候,你还想继续窝在江南的安逸之地吗?”

    “当然不!”穆昭眼睛都跟着亮了,整个人的气质从颓然到振奋完成了质的升华,“你说得对!我应该搏击长空,而不是沉迷安逸……长安!我要去!”

    “不只是你要去。”

    姜羲与穆昭齐齐回头,就见到那贯来骄傲的少年,抱着手臂,笑吟吟地站在楼梯口。

    “盛明阳?你怎么来了?”姜羲诧异。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只是我要去?”穆昭也很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