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也是对他寄予厚望的,谁曾想他竟如此贪婪不堪,倒是我看走了眼。”孟太后叹着气,似乎很是伤感,“都退下吧。”

    包括叶诤在内的所有人,都退出了宫殿,独留下孟太后孤单冷寂的身影。

    叶诤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起身告退的,当热腾腾的太阳照在他身上,背上冷意仍如跗骨之蛆不曾退散的时候,他才恍然如梦醒。

    “四,四哥,你没事吧?”朝阳公主怯生生地站在他旁边,担忧地望着他,“你额头上,好多汗。”

    叶诤僵硬地接过朝阳公主递来的手帕,扯出笑:“没事,赶路太累了。”

    朝阳公主又看了他几眼,懂事地没有多问,跟一干宫女嬷嬷离开了。

    叶诤一步一步往外走着,等他跨出门槛时,守候在外的木言快步走开。

    “主子!”

    叶诤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示意木言扶他去马车上。

    当马车内只有与他相伴长大的木言时,叶诤胸口翻滚咆哮的那些情绪才能尽数发泄出来。

    他掩着脸,低低笑出声来,似笑,又似悲泣:

    “最是无情帝王家,世人说的话如今我总算是懂了……陛下……我的阿爹……原来不过是将我当成投石问路的石子……”

    木言静默的脸上难得显露出慌张,他赶紧扶住叶诤:“主子,您在说什么呢。”

    叶诤从手掌里抬起赤红的眼,轻呵道:

    “你知道吗,那杨志源,原来是太后殿下的人。”

    ……

    ……

    紫宸殿内,送走了四皇子,又来了一个七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