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应声而出:“奴才(臣弟)在!”

    钮祜禄氏说道:“你们三个是皇帝的亲叔叔,在这上头,要给我率先垂范!我要办一个布厂、一个铁厂、一个矿厂,钟粹宫代先帝出一半银子,你们哥儿仨出一半银子,办出了样子,亲王、郡王、贝勒、贝子、王公大臣,都可自办或参股协办,若是亏了,咱们自当是买了教训!”

    恭亲王正在踌躇,醇郡王和钟郡王早已应声领旨,钮祜禄氏甚是不满:“你为议政王,难道还短了这注银子不成?”

    奕訢不敢怠慢:“奴才谨遵懿旨!”

    钮祜禄氏的动作明显够大,保守派代表、大学士倭仁忍不住出班奏道:“请皇太后留

    意‘夷夏之防——’”

    “卿为蒙人,帝为满人,似曾国藩、李鸿章等汉臣尚且开明,卿何谈夷夏之别?”钮祜禄氏打断倭仁,厉声警告众臣,“若报先帝之恨,必当强国固本,若要强国固本,必当师夷制夷,敢有阳奉阴违、居中掣肘者,但教查知,以大逆罪论处,望尔等好自为之。”

    “奴才(臣)不敢!”保守派大臣不免暗自嘀咕:母后皇太后有些疯魔了吧?

    散朝以后,钮祜禄氏单独在养心殿召见了各部院大臣。

    皇太后对众人的表现很不满意:“按理,你们都是朝廷的股肱之臣,办洋务的事儿很该你们想到头里,如今可好,事事由我这个妇道人家费心谋划,这倒罢了,我想在头里,遇到扯后腿的,你们是一点儿忙也帮不上,先帝提拔你们,就只是教你们应付眼前的困局么?”

    奕訢领头告罪:“奴才无能,教母后皇太后费心了!”

    钮祜禄氏把脸一沉:“孚郡王!”

    奕譓赶忙答应:“臣弟在。”

    钮祜禄氏疾言厉色:“自即日起,于三法司外另兴诏狱,大清臣民,上至亲王学士,下抵庶民百姓,凡对朝廷大计有所抵制,拿入禁内统管司严加审讯,宁可错杀不许放过,不必另行请旨,你记下了?”

    正副指挥使唯唯而应:“嗻!”

    钮祜禄氏又道:“恭亲王,难听的话我没当众说,如今先给你们引个头,世人愚昧,今后大办洋务,多少蹊跷话也能传进来,什么办厂子坏风水、男女同工有伤风化、建铁路为敌缩地——若是这种着三不倒两的事儿阻碍洋务兴办,传到我的耳中,你这个总理大臣自行请辞,由僧王顶替,僧王办不好,让曾国藩上去,曾国藩还要不成,我就自领总理大臣一职,你们看着办罢!”

    “奴才不敢!”奕訢心道:母后皇太后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这整个是加强版的西太后附身啊!

    “我说过了,准许所有官民为办好洋务上书建言。”钮祜禄氏按住龙书案,“所有涉及洋务的奏折一概不许留中,打今儿个起,凡涉洋务之事,由我亲自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