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你头顶的呼和贝特大草原。”

    苏枫州:……

    苏枫州握着手机缓缓骂出一个字:“操——”

    程旭寡淡的声音从听筒那端传来,“你、真、混、蛋。”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苏枫州刚从机场出来坐车里,车窗半降有风吹进来,他头顶的发丝竖起,随风来回摆动,倒还真有点青青草原的既视感。

    后方有车超车,猛按了一下喇叭,鸣笛声刺地人耳发疼。

    程旭的那句“你真混蛋”就是这个时候说的,苏枫州耳朵被震得嗡嗡响,根本没听到他说了什么,等鸣笛声过后,想继续跟他叭叭时,手机已经挂断。

    他看着暗下去的屏幕心情一时不好形容,隐约好像程旭最后说了什么,可至于是什么,他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杜峰打了声喷嚏,“祖宗,就这隆冬腊月的天气,咱能别冻冰棍了吗,店里有卖冰激凌的,你要是想吃我给你去买,何必自损呢。”

    苏枫州把车窗升起来,揶揄道:“放心,就你这小身板,冻了也没什么甜味,我又不是大黄,什么都能入口。”

    这边两个人互相调侃,那边,程旭挂了电话后,钻进了车里,没多久,有烟雾从车窗溢出,映的四周一片氤氲。

    他一手夹着烟,一手摩挲着方向盘,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前方,眉尾不自觉下垂,脸上好像镀了一层冰,脑海中不其然想起那晚的情景。

    睡熟之前楚河汉界分明,睡熟之后,他被人压在了床上,推又推不开,只能搂着。当然,他也没想推。

    不过,苏枫州睡姿实在是不怎么样,扭来扭去,一直折腾。而且不知梦见了什么,手出其不意抓了他好几下。

    他一边护着他,一边看了看手臂上的抓痕,像是被猫爪给挠了一样。

    至于锁骨那的抓痕,有些不好言说,他一直觉得自己身上少什么,后来才意察觉,是少他的痕迹。

    即便是抓痕,他也想留下。

    那晚,他握着他的手,在自己锁骨上盖了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