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济却仍是冷淡不已,保持着行礼的姿态,后退两步,避开她伸到他袖口处的手。

    “太后还在殿中等着公主。”

    李令月伸出的手一僵,满心的委屈无处发泄,僵了片刻,只得狠狠瞪一眼裴济,红着眼转身往长安殿去。

    待一行人身影消失,裴济才面无表情转过身,冷冷望着一旁的女子。

    丽质立在树荫下,一双杏眼与他盈盈对视,唇边扬起个柔柔的笑,温声道:“方才多谢裴将军。”

    裴济冷笑:“不必谢我,方才若不是娘子有意激怒,公主又如何会失态?”

    他对公主的性子也算了解一二,看方才的架势,公主的确是受人挑唆来刁难这女人,可公主的刁难,是要将她扭送到尚仪局去教训一番,方才突然将她推到,当是因她对公主说了什么话,将公主激怒了。

    想来也并不惊讶,这女子连他这个将军都敢那样明目张胆地引逗,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丽质一怔,望着他似是要替公主说话的模样,心中生出一丝疑虑。

    难道裴济对李令月并非全然无意?

    可随即,她就将这个念头否定了。

    她清楚地记得,梦境里,李令月为了嫁给裴济,不惜用了些下作手段逼他就范。

    裴济迫于无奈,只得答应,将这位任性的公主娶回家。

    李令月本以为自己得偿所愿,却不料新婚当夜,裴济便与她分府而居。

    此后不论她苦苦地哀求忏悔,还是任性地胡搅蛮缠,裴济都未曾松动半分。

    成婚整整两年,二人一个居公主府,一个居燕国公府,除了夫妻名分外,竟形同陌路。

    若裴济当真对公主有意,二人又如何会闹到这样的地步?

    丽质想了想,忽而轻笑一声,丝毫没有被人识破的窘迫,反而好整以暇望着他,道:“将军可知妾方才对公主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