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兮不满的哼了一声,全是小孩子脾气,“那我们现在去医院吧。”

    杨言提着行李走的飞快,不知道在期待什么,季遇白看了眼他的方向,带着小姑娘转了弯,跟过去,“家里有备用药箱,而且,待会不是要去吃饭?”

    “哇,”沈木兮有些惊讶的瞪了下眼睛,“杨言这么快就跟你说了?我怎么都没看到他给你打电话?”

    话落,又想起杨言那会听到司影应约后,在车上整理衣服照镜子的一幕,沈木兮又叹口气,心想,这也正常。

    季遇白耐心的回答着她的每一个问题,“刚刚一开机就看到他发过来的信息了。”

    杨言已经坐进车里打了火,季遇白拉开后排车门,看着小姑娘坐进去,把门关上,自己则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矮身坐了进去。

    “你不坐后面吗?”沈木兮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了,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太过明目张胆了,下意识的咬了下嘴唇,局促的将头别向窗口,不说话了。

    季遇白系好安全带,没顾杨言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轻咳和各种眼神传意,回答小姑娘,“我感冒了,所以,”看了杨言一眼,继续说,“传染的话,还是传染给杨言吧。”

    沈木兮刚刚的局促因为这句玩笑话一扫而空,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这个男人身上似乎有种魔力,她全部的心思与欲盖弥彰他都知悉,她在他面前近乎透明般的存在,或者只是一个眼神的对视,又或者,都不需要看什么,他总轻易的将她的处境与心情剖析的清明透彻,再巧妙的化解令她不适的局面,所有的发展,似乎都在他的手中主宰,她像是那滴碎在他掌心的泪珠,转动不了乾坤,连那张网都挣脱不掉。

    或者说,是她早就放弃了挣扎,在他手心的温度里融化了一切的坚固,软进了皮肤。

    “听说把感冒传染给别人,自己就好了,遇白,你加油。”

    杨言,“……”这特么都是一群什么朋友!

    车里暖气开得足,沈木兮心情又异常的愉悦,这会晃着小腿荡来荡去,一会看看左边一会看看右边,嘴里也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虽然一般人都听不出来她在哼什么,似乎就连机场高速惯来的堵车都变成了慢节奏的享受生活。

    季遇白从后视镜轻轻的扫过去一眼,弯了下唇角,很快收回目光,淡淡问,“木兮,待会想吃什么?”

    沈木兮随着男人低哑的声音安静下来,定定的看过去。

    角度问题,她坐的位置只能隐隐看到他清隽的侧脸,以及微咬的下颌,线条俊逸的不像话,她挪了挪身子,又往左边靠了靠,一直靠到了车门上,再看他,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半阖的眸子,是一种完全放松的姿态,像是累了,在养目休息。

    她满足下来,胳膊撑到膝盖上,支起下巴,继续看。

    “今天的主场不是杨言吗?让他们决定好了,我吃什么都行的,又不会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