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则是大吃了一惊,豪格虽然脑袋笨,打仗可不笨。他见多铎的步兵排了一个雁形阵,不过这个雁形阵跟传统的阵不同,雁翅是由一个个小方阵组成,虽然看着队列相对疏散,实际上非常严密,而且可以互相支援。更要命的是,方阵两侧排列着大量火炮,可以随时进行支援。豪格盘算了一下,看来破阵的关键,就是如何搞掉这些火炮。

    一声号炮响起,两军缓缓的向对方移动而去。

    睿王府正殿的建筑规模不大,虽然也是明三暗五,五脊六兽,五层台阶,但如果放在关内,不过像富家地主的厅堂。午膳的红漆描金八仙桌摆在正殿的东暖阁,房间中温暖如春,陈设简单。

    睿亲王府的午膳只有一个较大的什锦火锅,另有四盘荤素菜肴。在午膳的时候,有睿亲王府中的男女仆人侍候,大家都很识相的不再讨论军国之事。东暖阁中肃静无声。

    多尔衮坐在八仙桌北边的铺有红毡的大师椅上,面向正南。多尔衮在左,八仙桌的左手边是镶红旗满洲旗主硕托的座位,右边是阿达礼的座位。这一对叔侄是今早到了宫中请安之后,连府邸也不曾回,直接便到了睿亲王府中拜访。

    原本打算到城外观看练兵的多尔衮。却不曾想到,这对叔侄却来突然造访。不过,好在这几年来,镶红旗满洲与两白旗之间的关系也是颇为密切,有人曾经颇为嫉妒的说,“两红旗与两白旗如今是穿着一条裤子都嫌肥的。睿亲王一个人却是统领四旗的!”

    阿达礼夹起什锦火锅当中一块又大又厚的白肉,在嘴里咀嚼着,含糊不清的赞叹着:“也就是在睿王爷府上能够吃得到这么好的菜!我府里的厨子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这样味道的!”

    很快地用完午膳,大家随着睿亲王回到西暖阁。用茶水漱过了口,重新围着炕几坐下。王府的奴仆们悄悄地退了出去。多尔衮点着烟袋,吸了两三口,在烟盘子上磕去了烟灰。

    “硕托王爷,阿达礼,今日来,想来不是夸赞我府里的厨子吧?”

    多尔衮对这对被他用钱粮物资豢养多年,一手捧到旗主和贝勒地位的叔侄也是不假辞色。开门见山。

    “十四叔!”硕托左右望了望,见暖阁内只有他们三个。并无其他人在场。“我二人今日进宫去请安,据说那个人,因为宫中太医为其行针刺放血之法,已经清醒过来。但是因为病体沉重,未曾召见我们。”

    “不过,内三院的文官们急匆匆的进入寝殿奏对。我的一个巴雅喇兵同范文程范章京的护卫有相识。据他说,那个人有意向明国请和,去皇帝号,从朝鲜例,甚至愿意报效军饷借兵马给明国以剿灭流寇!”

    听了这句低沉而又急切的话。不由得多尔衮握着烟袋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关节都显得有些发白。脸上也是严肃异常,半晌无言。

    “十四叔,这个事情您可是要早些拿个主意啊!若是这个议和条款到了明国京城,崇祯小儿势必答应。到了那个时候,入关去和流贼拼命的肯定是咱们四旗!流贼是什么战斗力,别人不清楚,您旗下的饶余贝勒可是最好的一个范例!若是咱们手下的兵马奴才都拼光了,那,您、十五叔、我们叔侄二人,处境只怕会比眼前的饶余贝勒还要艰难!”

    “十四爷!”阿达礼也是颇为急切,“从皇祖以十三副铠甲起兵以来,咱们大清兵马何曾有过要投降明国的念头?向来都是明国兵马城池向咱们投降!为何今日却是颠倒过来?不但去了皇帝尊号,没了国号,成了明国的藩属,还要派遣咱们旗下的勇士去关内替明国打流寇!这个黑胖子打算做什么?!”

    阿达礼有些气愤难平,胸口不住的一起一伏,“十四爷,他若是派兵入关剿贼,只怕我们叔侄二人的兵马是在劫难逃了!”

    “正是,十四叔,与其说别人把刀架在咱们的脖子上,不如,”硕托向四外紧张的看了看,右手猛地向下一切。“许他不仁,便许咱们不义!”

    这对叔侄却是前来劝说自己行非常之事的!多尔衮心中安顿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