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望着他默默道:“邱大人定不会不问世事,先太子妃冤死一案还未了结,邱大人您……咽的下这口气吗?”

    “冤死?”老人向来高深莫测的眼中翻涌波澜:“长公主也相信兰儿是冤死的吗?”

    “信不信只有一个人能解答。”

    “谁?”

    “魏净直。”

    “殿下莫要说笑,皇上口谕,魏大人即刻绞杀,尸首都不见踪影。”

    永乐:“若本宫说,魏大人全须全尾的活着,邱大人愿见他一面吗?”

    邱青云见惯了官场的大风大浪,面上并无惊讶:“长公主,您是在怪老臣向诚王投诚吗?”

    永乐望着白玉杯的纹路:“自古一代天子一朝臣,邱大人不过是自寻生路罢了。”

    “好一个自寻生路。”邱清云仰天大笑,花白的头发被夜风吹的凌乱:“殿下,明示,条件。”

    “初七丑时,沙陵渡口,示帆而上,本宫要魏净直平安离开凤阳。”

    看着女子远去的背影,老管家上前担忧道:“大人,顺安公主,信得过吗?”

    邱青云并未立刻答复,望着鱼塘中方才还活蹦乱跳的鲤鱼如今已翻白了肚皮浮在水上,向房中走去:“我只得兰儿一个,一日不水落石出我便一日死不瞑目。”

    夜梦阑珊,公主府依然灯火通明,绿芸铺好床后:“殿下,明日还要祭祀皇祠,您早些入睡吧。”

    永乐从一片水雾蒸腾中起身,沐浴的熏香弥漫在屋中,她睨了一眼绿芸:“绿芸,我记得芸豆糕还有余下的,你端上来吧。”

    绿芸有些局促:“殿下……芸豆糕早就凉透了,殿下若想吃,奴婢这就让小厨房做份新的来。”

    “不必了,就将那份凉的端上来吧。”

    绿芸惶恐万分跪了下来:“殿下情请恕罪,奴婢派人给高阳郡王送了一份芸豆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