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觉得我对钟意骗身骗心还见异思迁,会顾念往日亲情替我隐瞒的可能X基本为零。

    “……我当然希望你不会,”我只能说,“但我也是真的没法跟你解释它到底什么来头。所以,只有一个折中的办法……”

    我捏着还没拆开包装的剃须刀片,扬手甩进垃圾桶。

    “我扔掉它,就当从来没拿到过。你扔掉你的怀疑,就当从来没看见过。成交?”

    陶决终于捶完r0U馅,看了眼躺在垃圾桶底端的刀片。

    “成交。”

    晚饭是淋上一层黑胡椒酱汁的汉堡r0U。配上N油玉米土豆泥,颜sE鲜亮的胡萝卜,唯一的败笔是放了两朵我不喜欢的西兰花。

    “吃到讨厌的东西会做噩梦——”

    我痛苦地趴在桌上,手指蘸着灌装冰可乐表面流下的水珠,歪歪扭扭地写“凶手是陶冫”。

    对此,陶决表示:“吃。不然我就。你懂的。”

    所以我早就知道今晚不会做什么好梦了。

    然而知道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最开始是小时候,妈妈的手按住我,不准我挑走碗里的西兰花。

    那只手变成男人的手。

    握着手机的,男人的手。手机上时而播放画面,时而疯狂弹出电话和短信,时而钻出另一只手,五指大张。

    我向后退去,踩空跌落,不停下坠……

    坠入一片纯白。

    白sE的床单接住我,白sE的被子裹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