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泽霖见江既宴沉着脸没说话,哼笑,问:“见到我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他小江既宴一岁,但声音却听着老成,沙哑而慵懒。

    江既宴行礼,答:“草民不敢。”姿势僵在那里,语气平淡。

    她现在身无半点功名,自称“草民”是应该的,不过听在裴泽霖耳朵里却有些刺耳,以前……她做太子伴读时,虽是从九品,但可以以“臣”自称。如今,却距离远了许多。

    他肆虐地打量眼前人,问:“刚刚那个是你之前的未婚妻?”

    “是。”

    裴泽霖嗤笑:“当真是良配。”

    江既宴怎么会听不出这言辞中对文敏的讥讽,但还是毕恭毕敬地答:“陛下谬赞了,但是草民已与文小姐取消了婚约,草民这般的风评,就不耽误文小姐了。”

    况且,文敏半个月后也要进宫了。

    而她,从来都不是别人的“良配”。

    话音落了,一瞬间的沉默。

    “你这般的风评?”裴泽霖有些恼了,猛地拽起江既宴的手臂,一字一顿地问:“不是你自己一手操控的吗?时至今日你依旧无法原谅我吗?”

    为了离开他,把自己的名声搞脏搞臭!可他做错了什么?

    四年前他不过是杀了人,手底下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凭什么眼前人就不愿意接受。

    当年,他的伴读换了十几个,唯一留下来的只有江既宴,他对她没有任何的意见,她怎么敢对他有意见?

    江既宴听见这句话,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浮了起来,仿佛阴风拂面,“原谅”一词,用的太不合适了。

    裴泽霖视人如蝼蚁,而她不过也是其中一只他看得过去的可怜虫罢了。

    若是能离开得干净,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她冷冷地答:“草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