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刚嫁进来水灵灵的姑娘,日渐沉默。

    亲戚中的妇人,也有瞧不过眼,跟着劝一劝的,然而赵太太心眼儿小,变本加厉之后,连亲戚都不待见。

    可怜陈窈新婚,夫君不在,没人撑腰,熬了这几年,终于盼到夫君风光归来,也算是苦尽甘来吧。

    四舅母是个见事明白人,悄声儿问手边赵家二房的媳妇田氏,“老五回京,这样的大事情,他媳妇儿晓不晓得?”

    田氏搁下茶盏,压声道,“知道,家里派人去寺里报信,偏她是个实心眼儿,说替五弟抄经祈福八十一遍,少一遍都不行。要我说,人都平安无事回来了,何苦再巴巴的念经。”

    几回打交道,四舅母对她印象好,不免惋惜,“可怜见的,落到这样的人家。”

    话音落地,门外爆竹乍响,一阵喧闹起来——赵弘到家了。

    众人蜂拥迎去门前,赵太太激动的眼泪汪汪,翘首以盼,终于见到阔别四年的儿子,大步而来。

    “父亲,母亲,儿子回来了!”

    母子两攀臂痛哭,一诉离肠,惹得众人纷纷垂泪。

    “五弟回来,好大的喜事儿,哭成这样叫人家笑话,快擦干眼泪,痛饮几杯才是。”

    众人又哭又笑,热闹纷纷,众星拱月般簇拥着赵弘进门。

    赵家不是大族,早年只是山西一代小户。

    老太爷有才情肯上进,寒窗苦读,那年中进士,娶了京城豪门之女,慢慢在朝中站稳脚跟。

    “辰正之乱”那时,护先皇有功,先皇即位,钦封永宁伯爵,赐家宅良田,从此发迹。

    如今老太爷过世,袭爵的是其长孙赵伯元,资质平庸,在礼部勉强混个闲差度日。

    余下二房赵仲申,三房赵季礼一个唯唯诺诺,一个迂腐古板,都没什么成就,不过凭着祖上一点功荫,躺在功劳簿上混日子罢了。

    要论成就,唯有三房长子——赵弘,十七岁那年过武试,御前封了八品宣节校尉,自此有了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