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涿道:“先生老当益壮,岂是随便能糊弄得了的。这奏表乃东平侯之女林福所写,先生若没听过她,容学生为您解释。”

    “听过,不用解释。”袁大儒拿过尹涿手里的奏表,推开门进屋,点上灯,细细看起来。

    尹涿完全不用招呼也跟着进来,叫跟来的杂役去生活,他挽起袖子亲手给先生做了一碗馎饦,再配上爽口的小菜和新鲜的瓜果,夏日的夜晚吃着刚好。

    两碗馎饦刚出锅,放在托盘上,尹涿正要端去给袁大儒,就听那头一声喝:“善!”

    尹涿笑笑,端着馎饦出去。

    袁志美看到他,就说:“这小姑娘不得了,大才啊!她这时务策很有见地,我困惑多年的问题,看了她这荒政之策,茅塞顿开啊!她种的麦是真多收了三斗?还有她那治虫的药,真的好用?”

    “麦的确是一亩收了一石三斗

    ,至于治虫的药,司农寺卿正在试用,想必过不多时就有结果了。”尹涿将面、菜放于桌案上,让杂役打了水来,要为先生净手,被袁大儒摆手拒绝了。

    袁大儒自己洗了手,拿起筷子正准备吃,忽又顿时,问道:“那小姑娘想参加科举,圣人同意了吗?”

    “朝野很多人反对。”尹涿用干净的筷子给先生夹了些小菜放碗里,“先生您知道的,太子少师慕容毫一直主张他的理学,与先生您的新学是两个方向。”

    “嗤!”袁大儒埋头吃起来。

    尹涿继续道:“前几日陛下下诏,加了太子少师开府仪同三司,并让他主持修四部典籍,士林中对此事议论颇多,民议司每天收到的疏议不计其数。”

    袁大儒夹了一筷子小菜,觉得还蛮爽口的。

    尹涿瞄了一眼先生,幽幽叹气:“说来,林福那小姑娘也是可怜。”

    袁大儒吃东西的动作顿了一下,变成缓慢起来,等着听下文。

    谁知尹涿太不是个东西了,话说了一半就不说完竟然吃起小菜来,把袁大儒气得不行。

    嘿,你要不说,我还不听呢。

    袁志美继续埋头大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