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华涛的暴脾气才刚消散些又立马被勾了起来,他指着靳舫的手指头颤抖不停,一口气没提上来,险些背过气去。

    这话倒引起了靳舫的不满,他仍处于自己打败了顾随云,拿到了与他有一搏之力的资本的骄傲之中,却没想到真实的情况竟然那样残酷。

    面对来自于自己亲父亲的怀疑,靳舫显然是很受不了,只差直接跳脚了,当即便反驳他:“什么叫乱来?我正儿八经的是想参与酒店的经营,你以前都说我不务正业,是个纨绔子弟,我现在都想改正了,你总要给我个机会吧!”

    “改正?!我现在只想求你安安分分的当个纨绔子弟,酒店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这么多钱,我就是扔水里也能听个响,放你手里都给我糟蹋完了。”

    说完,靳华涛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一时间神情竟有些涣散,尔后最终轻叹一声。

    “我老头子究竟是作得什么孽,偌大的家产,竟要落到这么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手里,这让我如何甘心!如何甘心!”

    “你为什么从来不肯相信我?你总是这么轻易的就将我的努力全盘否定,难道我付出的这些心血,只因为不符合你的心意,它就一定是错的吗?”

    靳舫眼中的伤痛仿佛刺痛了靳华涛的眼,让他瞬间瞳孔一缩,嗫喏了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片刻才摇头道:

    “你到现在都没想清楚,你自己究竟是错在哪里!”

    见自己说一句,靳舫仿佛有千万句等着,靳华涛干脆的挡下了他的话,又继续说:“我否认的从来不是你的努力与心血,这一次从你开始有想法到你亲自操刀的方案,你可曾看我干涉了半分?可你却偏偏不走正道,要耍这些小聪明心眼,让今天跟你一起去的元老高层几乎都失了望,你还以为自己没错?”

    这一番语重心长着实沉重,但也足以让靳舫看清,自己正因为一己私欲几乎将整个锦华酒店推到悬崖的边缘。

    他终于如骤然失语一般,再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原来他的志得意满,在那些看穿真相的人眼中不过是因小失大的沾沾自喜!

    从头到尾,他都没能比过顾随云,甚至连他的一个小拇指头都够不上,捡的还是他不要的,这样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去争取季染呢?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凭什么他顾随云就能够仗着自己优秀就玩弄别人的感情!

    靳舫的思绪如同开了闸的洪流波涛汹涌,竟让他也看不清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被父亲点拨的那番话始终萦绕在心头,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回了房间。

    靳华涛也不想让这样残忍的事实暴露在儿子的面前,只是身为一个父亲,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走入歧途还得意洋洋。

    他努力的说服自己,这样做无非是期盼儿子今后的路能够走得更加通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