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猛地抬起了头,她两眼发直,呆愣了一下,忽地又晃了晃,仿如刚从梦魇中逃脱一般。

    呼吸有些急促,她听到了脚步下楼的声音,才慢慢地缓和了下来,甩了甩头,脚步虚浮地走到洗脸台前,打开水,微微带着颤抖的手接了水,不停地往脸上沷,重又闭上了眼。

    手抓住了边沿,指尖微微泛白,一分钟后,水从下巴滴落,伸手抽出了边上的毛巾,擦了擦脸,安容重又抬起了头,镜中的那个人,眼中布满血丝,眸心却渐渐平静。

    转眼间,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刷牙,重新洗脸,换衣服,拿钱出门,逃离这密闭的空间。

    安容走下楼时,天还是暗着的,空气中残留着隔夜酸馊的味道,她抬起头,居民楼一排排紧密地排列着,忽地一阵眩晕,恍若置身于即将倾倒的多米诺古牌中人的蝼蚁,逃无可逃,退无可退。

    安容抿紧了唇,低下头,不再看其它,沿着路快步向前。

    直到出了小区门,才收住了步子,她抬起了头,隔着马路,是另一个小区,另一堆房子,这就是现实,越是现代化的城市,越是逃不脱钢筋水泥的束缚。

    不知怎地就有了笑的欲望。

    这个时间点有些尴尬,没什么地方可去,只能在马路边上漫无目地的走,安容沿着小区,一直向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冷清的街道渐渐热闹了起来,扫地的,溜狗的,送牛奶的,还有锻炼身体的。

    不远处,她就看到了一个相熟的慢跑者,安容并不意外,邻居家的铁门是老式的,年数长了每每被开启关闭时,总会发出巨大的响声,就如清晨将她从混沌中惊醒的那一下。次数多了,有了规律,也就能够猜到一些,那是个和自己一样早起的,只不过,人家不像自己那么病态。

    再望去,那个人拐了个弯,看不见了。

    安容停了一下,呆呆看着那个空空的拐角,有些发愣,不一会儿,缓过神,自觉无趣地笑了笑。

    清晨带着微凉的风,卷走了残留的体温,安容轻声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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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意识到,她穿得少了,也许是因为之前吐了那么一场,胃有些不舒服,犹豫了一下,她不想和过去一样,因为心病而差点搞得自己厌食,于是决定去找个地方吃早餐。

    进了小笼店,只要了一两小笼一碗小馄饨,这点刚刚好,足够暖胃也不会因为量多而无法逼迫自己咽下。

    端了小馄饨,选了个角落边的空位,安容并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又遇上了她的邻居。看着那人,礼貌的示意,她没能很快地反映过来,还好,叫号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尴尬。